厉海不搭理自己小跟班,朝霍振庭伸手:“来拉拉手。”
霍振庭乖乖扯住厉探长指头。
厉二少嘿然一乐,在霍振庭手上来回捏搓:“这小手嫩的来。”说完把霍振庭拉他那只手扯到眼看仔细打量:“也不算很小很纤细……不过又白又嫰滑溜溜,蛮漂亮。”
他一边嘀咕一边拉霍振庭往外走,碰上把门的巡警就随口说句:“去查案。”
竟然真的堂而皇之把霍振庭给带走了。
范筹愣住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跟上去。
他首先是厉二爷的小跟班,其次才是巡捕房见习探员,先后顺序一定要搞清楚。
不做警察没关系,跟班这份工一定要尽职尽责,跟班才是他的铁饭碗。
沪城虽然地处南方,但早春清晨寒意仍浓。
霍振庭在拘留房里被剥走大衣,这时跟厉海走在街上难免显出几分瑟缩。
厉海伸手揽他肩膀,轻声提醒:“你靠我近一点,这样暖和。”
“嗯。”霍振庭乖乖应声,把自己谈不上娇小的身躯老老实实安置在厉海的臂弯里。
这让厉海情绪上很快滋生出名为“得意”的娇花。他向来喜欢这种怀抱美人遛大街的感觉;接受大家的艳羡与赞佩,甚至向往,令他内心很舒爽。
不过此种瞩目在小跟班范筹看来更接近“现眼”。厉海因花名在外,于沪城相亲市场中频遭冷遇,这才被他哥厉江提拎进警局做见习探长。
厉家翘首以盼二少爷就此洗心革面做正经人,可惜现实很残酷。
厉海在辜负众望这条路上可以翻着筋斗玩新花样……比如上班头一天就把嫌犯当「小相公」搂到街上来耍。
范筹不远不近缀在二人身后,心想:“今晚我俩恐怕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你是真该打,我管不动你,也活该。
我俩巡捕房的差事想必干不长,唉!早漏底早解脱,赶紧卸职还能少挨两顿骂。”
小跟班嘀嘀咕咕暗自琢磨,对厉海明为帮霍少爷保暖,实则恬不知耻揩油的行为愈发看不上眼,一个没忍住,高声提醒:“二爷,他冷侬把外套借他穿嘛!侬外套下面不是还有件?”
厉海扭头瞪人:“要你管?多嘴又多事!”
但转回身想了想,还当真原地脱下皮外套给霍振庭披身上。
霍振庭也没跟他乱客气,抬抬胳膊立即把外套穿妥当,然后告诉厉海:“庭庭大衣掉在大房子里喀,等庭庭把衣裳拿回来,这件就还给哥哥。”
厉海不解:“啥个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