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了天大秘密的许耀祖心情依旧没有得宝般的欢喜。程俊生的消失和蒋教授的消失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四年,看着带了四年即将别离的校园,人生的意义究竟何在,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一切早已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许耀祖抬起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月亮,然后转头看向那些扑朔迷离缺外表不失神秘古典的建筑,&ldo;原来的虫鸣,原来的欢笑与忧伤,都过去了。&rdo;
可就在许耀祖话音未落的同事,他的第六感隐隐的告诫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对,看似平常的校园缺少了什么还是增添了什么说不出的东西。一种不祥的预感席上心头。
向来不走主干道的他,今天怎么会选择这条路回寝室?等等,他的确是要回寝室。可回寝室的路上为什么一盏灯都没有点亮。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往常就算学校寝室楼都关闭了那也不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ldo;未点亮的路灯,堆满了碎玻璃的垃圾箱,早已如石块坚硬的雪堆,锐利干枯的树杈,房檐下挂满的冰凌……&rdo;许耀祖一一的细数,在这里他们似乎要上演着一场可怖的大戏。
许耀祖心中再次升腾起那种种多诡离谲的怪事。随机就是一阵寒风吹过。这阵风虽然没有犹如寒刀刮的暴漏在外的皮肤生疼,但是它具有无比的穿透力,好像是直接能冰冻骨头的寒冷。使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随机鼻孔里就微微麻痒,接连的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耀祖知道这都是正常现象,身体受到寒冷的刺激之后,毛囊会收缩所以鼻毛骚动鼻孔内部敏感的细胞,发生生理反应。可他还是不自觉的加进了步伐。
就在许耀祖加紧步伐赶回寝室的时刻,一股清澈无比的水流却从主干道旁边的积雪中缓缓的流了出来,缓缓的流淌,缓缓的铺满整条主干道,由校园的门口一直到男生寝室楼的门前。
薄如蝉翼的水痕在极度低温的深夜,瞬间化作了一层看不见的冰衣,此时此刻原本被清理出来少有不打滑的路面,像极了无形的溜冰场,一脚就能踩一个跟头。
心中开始打鼓,情绪再度变的有些失控的许耀祖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脚下路面是否已经结冰依旧,低着头向前急促的走着,他深刻的知道有死神的存在,有女鬼的存在,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ldo;喵呜‐‐&rdo;,加上是在这空旷无人的校园里胜任更是显得格外刺耳凄惨无比。
这声冷不丁出现的猫叫不禁让他联想到了亲手溺死的那只黑猫身上紧跟着就是一个哆嗦,额头早已渗出些许冷汗的他狠狠的骂了句,&ldo;还有该死的猫……&rdo;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戛然而止,又是连续的几个喷嚏,这让他脚底一滑头重脚轻一头就栽倒了地上。
他就仿佛失去了中心的保龄球一样顺着微微倾斜的下坡滴溜溜的向前滑去。努力的挥舞着双手,踢踏着地面,可就是停不下来。也就在他慌乱的在冰面上打滚下滑的刹那,他看到了前段那装满尖锐碎玻璃的垃圾箱,刚才他就发现了异常,由于路灯没开看的也不是多么清楚,这距离越来越近了才看清楚,原来那些碎玻璃张牙舞爪的把尖锐的外缘像一颗爆炸的烟花一样的插在垃圾箱的四周。
本想跑去寝室楼下大骂一通到底是谁干的,可现在紧急万分,如果这样继续划过去的话,以现在的速度加上十几米的距离,那样的后果,绝对是被尖锐的玻璃穿过自己的头颅有死无生。
一只干枯较为粗大树枝就这样极为不协调的摆在路边,许耀祖就放佛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伸手就去抓。由于冬天的枯枝过于干燥,伴随着他伸手一抓尖锐的树杈刺破了他的手掌,非但没有让他停下来,只听见&ldo;咔嚓&rdo;的一声,树枝就断裂开了。
拿着手中断裂的一点树杈他鼓足了离奇用力的向地面刺下去,想要让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停下来。
他的自救手段并没有让他如愿以偿的停下,可还是有效果的,随着他大力的插在地面上,虎口的位置被振的生疼,随着就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手心,他也不知道是被扎破的手掌还是虎口被震裂了。只看到自己的身体微微一偏错过了尖锐的碎玻璃,一脚就体在了垃圾箱上。
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不锈钢质地的垃圾箱被踹在了光滑溜溜的主干道上,以极快的速度冲着旁边的路灯撞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路灯年久失修,那么经不起撞击,从被撞的地方断裂了开来向着许耀祖划过去的方向倒了过去,许耀祖也管不了太多,身体一团就向着唯一可以遮蔽的房檐滚了过去。
可当他滚到房檐下,才心中叫苦不喋,难道我的名字已经卸载了死神的名单上面吗!房檐下那写粗细有四五厘米,长约四,五十厘米的冰凌,被倒塌的路灯打碎,顿时就化作了无数的冰锥垂直的掉落了下来。
许耀祖此刻再也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就那样抱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许耀祖才被刺骨的寒风冻醒,皎洁的月亮,墨蓝的天空。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男生寝室楼内刚调了寝室的韩笛他们不知是不是不习惯,仍旧没有合眼,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事情早已经不是警察可以管的了得。许耀祖的床铺还是和他们分在一个寝室内,他们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各自回想着曾经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