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胆小的古琳玥看着窗外摇曳的怪手,丝毫没有困意,惊恐或许是神经质迫使她将护士站的灯全部都打开,让整个护士站处于一片惨白之中。
古琳玥原本清瘦的廉价略带苍白,从她眼下的淤黑可见她因学习的压力,还是经济的窘迫烦扰得无法安心入睡。当然,其中也可能存在其他的原因,只是不管怎样,都让这一个长相还算俏丽的女大学生背负着。
&ldo;今天果然还是我值班。&rdo;干裂发白的嘴唇微微的碰撞发出似有若无的声,小到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出来。
时间分分秒秒的度过,没有任何病人需要护士的帮助,眼看着就进入第二天最黑暗的时刻,午夜。
古琳玥再也看不进那些需要翻阅和记录的病例夹,她的心里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去做,是很重要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
&ldo;滴滴滴滴!&rdo;一连串的声响响彻在护士站与病房的长廊之中。
已是午夜,又要查房了。
古琳玥呆若木鸡一样的站起来,缓缓的朝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在这个惨白的长廊里她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只是她并没有回过头看。也就是她幸好没有回头,如果她回过头,她肯定就没有办法继续当晚的工作了。
透过每一个窗口房间里的病人出奇的安静,古琳玥心想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天气凉爽了,大家都舒服的睡着了吧。
她从长廊的尽头,再次走到长廊的尽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当她走到程俊生的病房门前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她趴在病房门窗上自习的看了一下,除去静静躺着的程俊生并无其他什么,她这才说了句,&ldo;看来我要尽快的解决了,不然自己也会变成疯子。&rdo;
回到了护士站,这才算是完成了这个夜晚的初步工作,稍作休息过后就要进行为病人们配药,抽血,以及测量体温这类的常规工作。
就在这短短的休息时间里,古琳玥从护士站悄悄的探出头,试探性的左右望了下深邃的长廊。确定的确没有人,她这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白色的蜡烛,一张白纸还在护士服上衣的口袋里随手抽出一支常用的钢笔。
最后从古琳玥的白色护士服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此刻更显苍白的面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使劲的眯着,咬着牙一句一顿的说,&ldo;及时是死后下地狱,我也要结束这不人不鬼的日子。&rdo;
蜡烛被点着了,摇曳得烛火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几乎看不出火光,仅是那炽热的感觉表示它已在燃烧。就这样燃烧的白蜡烛摆在脸前,她双手握笔,白纸铺在桌子上,那张发黄的纸张静静的放在白纸的一旁。
随即,原本空无一字发黄纸上神奇的出现了一行字:当你看完下面的咒语,闭上你的眼睛诚心的默念,死神便会降临。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发黄的纸上再次出现了一些歪歪扭扭得字迹。
古琳玥深吸一口气,来抚平翻涌的气血,即便如此她的胸口仍旧是起伏不定,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在她惨白的嘴唇上顺着那些干裂的细小裂口丝丝的渗出暗红色的血迹,而她的双唇仍在不停地碰触着,&ldo;心中所存怨恨的小女乞求伟大的死神帮我脱离此刻的苦楚啊,愿望达成,我愿奉献出纯洁的灵魂…………我愿奉献出纯洁的灵魂。&rdo;
就这样伴随着这些嘻嘻索索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她紧紧握住钢笔的双手已经冒出汗来,她感觉此刻无比沉重的钢笔就要脱离那湿滑的手心,她的额角也渗出了晶莹的汗水,额前的刘海已渐渐的浸湿。
那一刻仿佛凝固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古琳玥还保持着先前的状态。就是刹那的时间,门窗紧闭的病房长廊里吹进阵阵冷风,摇曳的烛火像极了窗外那些摇摆不停的树枝。
&ldo;咔嚓!哗啦哗啦。&rdo;在病房走廊尽头已经上锁的大门上传来急促的声响,那种声音就是有什么人要破门而入,而且是迫不及待,万分火急。
古琳玥猛地睁开眼睛,蜡烛的火焰仍在摇曳,手中的钢笔也在满是汗水的手心里颤抖不已,唯独那发黄的纸张已经不见了踪影,并不是被风吹落掉在了某处,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古琳玥并没有继续寻找那张纸,再次伸出头探向了长廊的病房门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一切静悄悄的,刚才那击破想要进入病房的人不见了,那一切都是幻觉吗?为何给她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古琳玥手中仍旧紧握着钢笔,她刚刚坐下就听见病房门开锁的声音,&ldo;哗啦。&rdo;粗大的链锁被打卡了。病房门,&ldo;吱呀&rdo;的发出声响。
&ldo;谁?&rdo;紧张不已的古琳玥条件反射一样的脱口而出。
病房门前空荡荡的没有人,她转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地上被拉的老长的黑影,分不清楚是男是女,是病人,还是死神。
古琳玥不敢回头看,病房的门开了,却在病房的另一个没有门窗的尽头照射出巨大的黑影。那究竟会是什么?
混乱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一个黑影夹杂着腥臭的阴风从她的眼前掠过。
&ldo;啊,谁?&rdo;惊慌的古琳玥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笔,她知道如果松开手中的笔就代表着放弃了与死神谈判的机会,不仅如此还无偿的献上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