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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这个研究的最后成果将会是这个尽善尽美的超机械系统网络。任何人类躯体，置于它的指导之下，就会具有高效率，这种效率要绝对胜过以那种缓慢的、不确定的生化过程为特征的人类自然头脑。它能调节人类的行动，使之不会因他们的笨拙和虚弱而发生意外事故，也能促进丧失或损伤部位的痊愈，矫正它们不当的功能，这些不当的功能时常影响人类虚弱身体和脆弱思想的健康。它甚至还能修补因时间的关系产生的功能衰退，使人类的寿命延长到同我们一样长。&rdo;

福里斯特看着机器人明亮的钢眼，不禁向后倒退了一步，紧紧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ldo;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实验方法是切实可行的，我们的目标是好的。&rdo;机器人平静地讲着结束语。&ldo;你也应该明白，你没有理由为自己担惊受怕，你自己对科学真理的热爱会使你渴望着为这个最伟大的人道主义事业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rdo;

悦耳的声音一停止，机器人就一动不动了，效率真高。

福里斯特不舒服地坐在它面前的床上，一边摸着伤腿，一边还抱着希望。他集中思想极力想着机器人进不去那个封闭的秘密溶洞，因为不可战胜的马克&iddot;怀特一定还在那里，和那些专家们一起辛勤工作着，把他们那些不同凡响的心理物理能力转化成富于战斗力的意念科学。也许……

他突然屏住呼吸，他最后那一丝丝希望变成了对他致命的打击，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满脸须毛的大块头从黑暗之中大踏步地走到笼外的光明处，披着那件破旧的银色斗篷，神色依然庄严。

&ldo;马克!&rdo;他慢慢地站起来，膝盖又有力量了。&ldo;马克&iddot;怀特!&rdo;他一下冲过机器人，使劲摇晃着粗大冰冷的铁栅。&ldo;马克，我在这里!&rdo;

但是，那个大块头对他的呼叫理也不理，迈着大步走了过去，他所有的希望也随他而去了。膝盖承受不了人体的重量，开始颤抖，他只得无力地抓牢铁栅，因为他已经看到行尸走肉般走着路的那个人的脸孔，僵硬苍白，很是古怪;他看到了他的眼睛，睁得同铜铃一般，但是眼神黯淡、茫然，没有往日那种仇恨的光芒;他看到了美髯遮掩着的脸，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笑得很不自然，就如失忆症患者忘了一切之后的那种情景，没有任何表情。

福里斯特目视着他高视阔步走过，直到他在黑暗中消失，心里十分震惊。他意识到，甚至他的动作也没有往日马克&iddot;怀特的影子，路走得太快、脚步沉稳，又没有一点声音。就像珍妮&iddot;卡特一样，他已经成为系统网络控制着的一个机械木偶。而马克&iddot;怀特不是独自一人，后面窃窃低语的黑暗之中又走出了他的同伴。老格雷斯通身材依然瘦长，但动作不再笨拙，鼻子也不再红彤彤了;奥弗斯特里特虽然身体胖乎乎的，但走起路来如孩子那样轻快;小勒基&iddot;福特带着机器人那样优雅，轻盈地走过。

福里斯特想叫也叫不出了，而这些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因为那些被铑磁中继器控制着的人，所有的意识都已经停止了，所有的眼睛瞳孔都已放大，视物不见了，所有的脸上因为忘却过去而刻着没有感觉的微笑。

&ldo;乐于为您效劳，先生。&rdo;机器人看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使他惊跳起来。&ldo;现在，那些不幸福的人不会捣乱惹麻烦了‐‐你站的时间太长，只会使腿疲倦。你应该让我们给你洗个澡，给你的腿按摩按摩。这样的话，你马上就会睡得着了。&rdo;

第二十四章

福里斯特茫然不知所措地从窃窃私语的黑暗中转过身来，沉重的失败感犹如巨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顺从地跛着脚走向笼内角落里的小浴室，冲着微笑着的木偶刚才经过的地方点点头，漫不经意地问道：&ldo;你们是如何抓住他们的?&rdo;

&ldo;通过珍妮&iddot;卡特，&rdo;机器人回答说，&ldo;他们一直躲藏在一个溶洞里，这个溶洞没有自然的通道，但是我们跟着孩子的意念进到溶洞，用新系统网络的能量测试设备发出的超机械脉冲抓住他们。我们控制了他们自己的超机械能力，把他们带到这里。&rdo;

福里斯特膝盖很疼，脚下绊了一下，只得由动作迅速的机器人搀扶着他。

&ldo;来吧，让我们来照顾你。&rdo;他听到它含糊的声音说。&ldo;要你试验的那个网络节很快就会接上能量，可以把你的损伤的韧带给修好。&rdo;

机器人搀扶着他，服侍他在床上躺下。他躺在窄窄的小床上，试图忘掉那些发光的铁栅栏和无可挽回的失败。他在难以忍受的孤独之中闭上了眼睛，试图揭开一个谜底。

他没有既定的目的，但是他是一名科学家。即使人生的目标和生存的意义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以前的抽象思维的习惯和方法依然影响着他，他不很好使的头脑寻求着一种解脱方法，思考着将事实归纳起来，总结出真理的新模式。

他以前在铑磁学方面有了一些发现，由于当时从事闪电项目的研究，没有自由、平静的心境来研究这些基本发现的理论意义。但是，现在处于绝望之后的放松阶段，他发觉自己的思想脱离了具体的事情，转而考虑长期忽略了的理论挑战。因为机器人还没有征服纯思维领域，也没有禁止人类进行这方面的思考。他躺在床上，重新思考着科学界自古以来一直在探索的问题：世界万物的本原是什么?制约物质本原的众多不同表现方式的法则如何?原物质和哲人之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