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简翻开手上那本,相比关玉箫的那本显得有些厚,一页是图一页是字,图多字少,字也大都认得。看来是谢寒子为了关照他识字不多特意选择的心法。他按照书上的图,比划着练了起来。
关玉箫的情况要好点,他好歹在无妄宗待了两年,内功心法也多少接触到一些,只是并未成体系。谢寒子给他的心法字比图多些,他默默走到一旁开始研习心法。
满地金黄的槐树叶被人清扫走许多,一阵调皮的风吹过又打落了些金黄叶雨下来,师徒三人各有各的事做,清风居里一时静谧安详。
时间飞逝,一晃眼的功夫秋天悄悄退场,冬天打了个哈欠懒散而来,老槐树光秃秃的枝丫上凝了些许白霜。
隋简按照心法的内容习了三月有余,终于能做到将整本心法烂熟于心。
这天,谢寒子照常拎着一小壶温酒往小石凳上一坐,隋简拿着那本心法走过去,拘谨地问道:&ldo;师父,书上的内容习过之后要做什么?&rdo;
他此刻踌躇的样子倒像个孩子了。
谢寒子正闭目养神,闻言稍稍睁开一只眼,&ldo;都会了?&rdo;
&ldo;差不多吧。&rdo;
隋简手指无意识卷起书页一角,他仍是没能找到与谢寒子相处的方式,这三个月尽管谢寒子几乎每天都会坐在院子里方便他们有问题随时问,但为了不去麻烦谢寒子,隋简跑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藏书阁,麻烦最多的人也就是唐一书和姜洋。
&ldo;练一下我看看。&rdo;
关玉箫停下动作好奇的向他们望过来,隋简呼出一口寒气,慢慢沉下心,一招一式的向谢寒子展示他这三个月的成果。
起初动作还有些紧张的僵硬,渐渐随着招式的递进,隋简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他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胃部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身体也愈发轻松,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飞出去一般。
谢寒子本来只是随意地瞧着,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最后一抹惊艳之色从眼里流出。
他果然没看错人,峦峰城酒楼里第一眼看到隋简,就知道此子定然不凡。
隋简一整套动作练完,有些气喘,亮晶晶的眸子充满期待地看着谢寒子。
谢寒子颔首道:&ldo;不错。&rdo;
给予肯定后,谢寒子施施然站起身,对关玉箫道:&ldo;你接着练。&rdo;又偏过头对隋简道:&ldo;你跟我来。&rdo;
隋简下意识看了关玉箫一眼,感受到他浓烈得快化成实质的羡慕,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紧追着谢寒子的背影而去。
谢寒子一路走在前面不出声,隋简也没问到底要去哪儿,低头出神地盯着谢寒子一尘不染的靴子。
师父是真的厉害,他心想,这几日刚下过一场霜,地上湿乎乎的,还有些泥泞,而谢寒子的鞋总那么干净,时刻保持像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