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水源的二人走着。
慢慢的朱玉感觉到了柳含烟体力和精力不如补充完水时的状态。
她蔫搭着头,走路的步伐也不飘逸如舞步了,倒像一个残年的老妪很费力的在爬坡,而且还伴着喘气声,声音很粗,根本不像女性发出的声音。最令朱玉大跌眼镜的是她被拉在了后面。
朱玉一看这情况不太妙,于是停下脚步等着柳含烟。
柳含烟跟了上来,不好意思的对朱玉笑道:“嗨,这腿真不争气!你越着急它越跟你过不去,这不直打摽!我真服啦!在持久力和劲道上还是不如你们男人。我拖你后腿儿了哈。”
朱玉听了柳含烟的话,嗔怪道:“含烟妹妹看你说的哪里话!这岂不见外了?我们谁也别说拖谁的后腿,我们现在结成的可是找水源的共同体,是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进,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找到水源我们俩就大功告成了,找不到水源,我们俩可就是罪人了。我看你也走不动了,我们也走了很长时间,怪我没把握好时间,让你受苦了。这样,我们俩稍事休息,让体能充充电再走好不好?”
此时的柳含烟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朱玉的话刚撩下,她马上接过话头回道:“好呀!好呀!”
朱玉侧头看向柳含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这笑的深意应这么解读:话痨也有话少的时候,看来环境是个伟大的雕刻家!遇到好环境能令人心花怒放,飘飘欲仙,会情不自禁的变成话痨;遇到恶劣环境时会心如死灰,欲哭无泪,这时会少言寡语,甚至想弃尘世于不顾。
柳含烟看着朱玉沉思状,说道:“好了,别想你的心上人了!想想怎么能尽快找到水源。快坐下休息吧!”
朱玉听了柳含烟对自己的揶揄,也没心情和她理论,对着柳含烟说道:“含烟妹妹,闲话少叙吧,拣重点说!”
柳含烟嗔声回道:“看看!你又把球踢给我了,你是哥哥,你应该能想出办法来!”
朱玉轻叹一口气说着:“唉!谁让我是哥哥呢,哥哥要有大样,要带头。不过这对我很难,因为我没来过水源地,倒是你来过,你这赖记性现在也派不上用场。我们要想个缜密的办法,不然水源找不到,再和大帮人失去联系,那我们可……他下话想说:我们可牺牲在这了。这句话不吉利,朱玉收住话头没说出口。随后说的是一句:”那我们可糗大啦,一大家人找不到我们,我们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柳含烟听了朱玉的说辞,笑嘻嘻回着:”什么寡人哪?这寡人是随便用的吗?这是皇帝的自称,你有龙袍吗,你不过是……“最后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她想说的话是:你一个蛇精幻化的人怎么能胜任一身龙袍呢。
朱玉听着柳含烟的话,当说到一半留了一半时他揣摩着前半截话的内容,一下便猜到了后半截话的内容。
朱玉虽心中不快,但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自认为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斤斤计较,除非你对这个女人反感。
朱玉强颜微笑的对柳含烟说道:”含烟妹妹,多余的话不必说了,我说下找水源地的新想法,你不要走神!要注意听!“
柳含烟脆快的应答:好叻!
朱玉和柳含烟并排坐在沙地上,朱玉开言了:”含烟妹妹,你看我们俩现在是迷路状态,你说的水源地可能跟本不在这条路线上,我们这么盲目找不禁浪费精力更重要的是浪费体力。不好好的保存体力,我们没等找到水源可能已经那什么了哈……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坐等,等一大家子的人都聚齐,人多,办法也多,那时再确定找水源地的正确路线好不好?”
柳含烟听了朱玉缜密的思考后的话语,暗自佩服着朱玉:仙人和凡人就是不一样!思想就是超前!
佩服的同时不忘回话:“玉哥说的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二人达成共识后,便习地而坐。
这二人坐的方位正是罗布泊的米兰农场附近。是东南部,跟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水源地。
虽不是水源地,却是个神秘的地带。
这地带神秘之处体现在哪里?
这神秘地带可不是凭空说得。
神秘地带表面上看没什么神秘出奇,但内里却暗藏玄机。看似和别的地带没什么两样:黄沙漫野,四盖苍茫,偶尔看到的是枯朽的胡杨间隔错落的横在沙地上,使整个沙漠在它的衬托下尤显苍凉。
这神秘地带暗藏的玄机是什么?朱玉和柳含烟都不知道,当他们通过亲身经历才体会出地带的神秘。
二人坐了一会,就听见柳含烟大呼小叫起来:“哎呦啊!这么烫!”
朱玉被柳含烟这一大声喊叫,吓得惊跳坐起,忙心发颤的问着:“含烟妹妹!你看到什么啦这么大声?”
柳含烟站起一边扑打着身上的沙尘,一边嘟嘴放低声嘀咕着:“哇噻!这大沙漠纯粹一大烤炉啊,我们再这么坐下去,一定会被它烤焦的,妈呀!这屁股被它烫得没发坐了,站着等吧!一会站累了,风凉了再坐下,反正没事做,折腾着玩呗。”
朱玉笑道:"那你就折腾吧!不过我也受不了了,我也站会儿。”
二人站起来,他们并肩的姿势真的像刚才他们看到的二只秃鹰,既无食物来充饥又无水来喝。
秃鹰有翅膀可以飞,飞到另一个地方可能会找到食物和水,可是朱玉和柳含烟二人此时真的是可怜到底,他们不是彩凤,身无双翼。
他们真想像秃鹰般长双阴鸷的双目去寻找自己最渴求的食物和水。
他们真想生出双翅飞到最想飞到的地方:有食物、有水、有温暖的岩洞、还有每天的同进同出……
人往往在最艰难的环境中会生出许多稀奇古怪又美好的想法,朱玉和柳含烟也不例外。
此时的他们太需要这种幻觉来支撑几近崩溃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