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rdo;
&ldo;什么?&rdo;
黄椋直视着父亲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他透过这双饱经风霜的男人眼,却总觉得看见了妈妈的神情,一种让人心酸的温柔。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像是酗酒的人从漫长的宿醉中清醒,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再是那个被打断了四根肋骨,浑身是血的孩子了。
&ldo;该长大啦。&rdo;
多年的苦水一朝开闸泄尽,心底的淤青□□裸露出来,过了明面终于不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黄椋醒得很安静,这样突如其来的清醒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
黄海在床上躺着,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待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脑子里浮光掠影地闪过一些白天的画面,最后烦躁地捋了把头发,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走到走廊尽头打开窗子顶风作案抽了根烟,大冬天的没穿大衣就裹着件皮夹克,是个火人过了十分钟也搓起手来。
窗外的路灯裹挟着一小团光晕,照亮的那一小块地面上,北风默默地卷着枯叶。
他把烟掐了,沿着走廊找了找垃圾桶,最后发现把自己给走丢了。
像个白痴。
黄椋这么点评着自己,在两个相连的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狠了狠心推开了门。
此时夜深,这间病房并未拉上窗帘,些微的光从外头透进来,碍于窗子的角度遮挡只能照到地上的一角,病床上的人眉眼笼罩在一种散射造就的深蓝色幻觉中。
探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机器特有的鼓噪嗡鸣,可以被特定的角度捕捉。
我是在做梦吗?
黄椋把手指凑到鼻尖,试图闻出烟味。
作者有话要说:
1改编自纪伯伦诗歌
第20章第二十章
说来午犀也还踩在二十岁出头最好的年纪上,青春期抽条的时候渐渐远去,正该是肩膀宽厚,肌臂有力起来的时候。
可惜他总没有精力分给自己疲于奔命的机体,只能像追着风筝跑的人,迈开双腿把画手高远的灵魂稳稳地放在天上,脚下继续踉踉跄跄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