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今天运气特别好还是如何,居然真让他在迷路了一刻钟之後平安走到前厅。
他安静的走到正吃著四菜一汤的早餐的弓颦儿身边,伸手拿起桌上已添满稀饭的白花陶瓷碗,默默无言的吃完早餐,最後才在实在让他很不习惯的弓颦儿的声声叨絮之中出了门,走到他家对门的学堂去。
说是对门,其实也是在他家大门口对面五百公尺远的地方,因为在两家之间并没有其他的人家,所以弓颦儿说是对门,也因为他们两家之间并没有其他的人家,因此他可以一点都不怕迷路的『直直』走到学堂。
走了一个时辰,再他到达之後,时间差不多是他的世界的八点多钟,学堂的学生也都渐渐到齐,才开始了今天,也是他到了这里之後的第一堂课。
站在前头的先生晃头晃脑的照本宣科念出书本上的东西,在先生念到第二面的时候,课堂上的学生差不多睡了三分之ㄧ,在念到第三面的同时,课堂上的学生睡了三分之二,在念到第四面的时候,全班除了他以外的学生几乎都以睡去,就算没睡的也是一副点著头快睡著的样子。
面对如此特殊的景象,他不禁有点傻眼。
这样行吗?教书的先生都不管的,比他原本的世界还扯,在那里,要是有人睡觉老师至少都会意思意思说一声的。
呆呆的发楞到下课,身边的学生在一听到先生说今天的课到此为止的同时,便迅速的跳起身冲出教室,速度快的让他再度愣住。
愣了十馀秒後,他回神,赶忙将桌上还摊在第一页的书收进背包,跟著其他人离开教室。
一踏出门口,甚至都还没离开教书的先生的视力范围,几名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子弟的少年走上前来,屁颠屁颠的站成三七步,脚还一直抖一直抖的挡住他的路。
他颇为无言的将背包甩到背後,脚步一转,身影便轻巧的从空隙处绕出众人的包围。
「臭小子!站住!」
看起来是对方中身分地位最高、负责带头的少年轻喝一声,几个似乎身为打手的壮汉唰的突然就又将他包围在中央,见状,他微微呆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是穷追不舍,但他也没有迟疑太久。
踏出左脚,他轻飘飘的身影在包围网尚未形成之前轻轻向左方掠去,包围他的众人也跟著他的身影移动的方向快他一步往他前进的地方冲去,毫不迟疑的,他将身子向後倾并同时伸出右足在地上轻点,身子瞬间向後退出数十步,落地之前,他的身子在空中违反原理的轻轻向後转,随即在脚步落地之後以他快人一步的速度奔向学堂的大门。
「嗤!又想逃回家去找你那个漂亮姊姊救命吗,胆小鬼?」
「呵呵!算了啦!老大!反正那小子每次不也都这样,换那妮子来也好让我们大爷赏赏眼啊!」
虽然他们如此说,但其实他们也都知道,那只是他们说来气符佐宰和增加气势的,毕竟每次符佐宰被他们藉故找砸的时候,如果他逃开了,虽然他的那个异性姊姊身为左祭司,实力高强,事後他也不会找他来帮忙,而一旦他被抓住,顶多被他们羞辱几声,很快便逃开了,事後他一样也不会找人来报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符佐宰在课业上一直都低人一等以及先生们看见他被包围也不会来阻止反而是在旁袖手旁观的关系,很快他便成为他们找麻烦的唯一对象。
只是这些『他』知道但他并不知道。
一只脚几乎只差几公分便要踏出门外的他突然又再度违反力学原理的在空中转了向,瞬间掠回众人之中,速度快的连众人都还能看见残像。
「再、说、一、次!」
他浅笑,一字一字,重重的吐出四个字,犀利的眼神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後停留在那个拍马屁的小弟身上。
从小,自他有印象开始,弓颦儿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是姊姊一手拉拔到大的,因此他对这唯一的姊姊一直都有很深的感激,任何人污辱他并不会惹他发火,但一旦牵扯到弓颦儿,他绝对不会轻易善了。
他和祈霁理的第一次认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和祈霁理,在他刚上国中之时就已互相听闻对方大名,他们一个是鼎鼎大名、爱耍孤僻还外加高傲看不起人的大企业总裁之子,一个是最常被欺负和最难被欺负到的孤儿。
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国二时,祈霁理被仇视他已久的帮派包围围殴,当时他正巧经过,只是看了被打的祈霁理一眼,那些包围祈霁理的人便以为他是来救人的,等到看清他是谁後,某个小弟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话後,他现在还在医院还没出院也还没醒来,而他的兄弟们虽然出院了,但这辈子也已经注定要残废一生。
当时他只是说了,「呿,原来是姓弓的那婊子外面捡回来的那个废物杂种啊!」
後来,因为知情的人还在医院也不敢再说话,而符佐宰也不想惹上太多事情,他们便谎称动手的人是祈霁理,自此之後,祈霁理便也多了一群硬要跟著他的小弟。
他们从那时起正式成为最好的兄弟。
「我、我说……」
那名拍马屁的小弟下一个字尚未出口,突然嘣的一声,他倒後飞出了五呎,直撞倒了一堆东西和一堆人才停下,而符佐宰揍人的左手还停在半空中。
他收回左拳,松了松有点僵硬的颈子,再扳了扳两手的拳头,最後才慢慢伸出右手对著一班人带著浓浓挑衅意味的勾了勾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