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寒故一路向北,直奔鼎沽山。不知为何,越向北走,她就越觉得此处荒凉,甚至暗藏杀气。
走不多时,她忽见远处原本荒凉之地竟有一颗枯树。树上只留残枝,但明晃晃挂着一个东西。寒故跑过去,离近一看,是一个玉石,同净甸山后山树上挂着的一模一样,也系着彩绦。仔细看去,上面也有刻字,同样也是难以分辨了。
寒故拿出之前的那块,仔细对比,见两块材质相同,大小相等,甚至,连刻字的地方也完全一样。
“看来,这应该是一对。只是净甸山的是师父的,那这块,难道是”寒故想到这,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朝鼎沽山飞奔而去。
这一路上,寒故心中有不少预想。她既希望如她所想,又盼着是自己想错了。她希望如她所想,是因为这样就能找到师父了,无论是什么局面,只要她找到了师父,就都能解决。哪怕对手再强大,她多年修炼,况且本就是寒恪族人,法力上乘,世道上,能与她匹敌之人,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只要见到师父,她也就能放心了,那么剩下的,谁挡他们师徒的路,谁就必须死!
可是,她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因为这鼎沽山,她虽第一次知道它的地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可师尊修炼之地,与玄祈派的渊源,师父早就告诉过她。所以之前听那位老者介绍,她便知道了,鼎沽山上,守护着历代玄祈派掌门的陵墓,山中密室里,记载着历代掌门对玄祈派功法的精进之处。鼎沽山,就是从前师父口中,玄祈派的根基之地。
也正因如此,当寒故看见第二块玉石时,她猜想师父会与那个仇人约在鼎沽山上决斗。这就相当于在祖宗面前,清理门户,也就是必要以命相搏了。她实在担心师父的身体会受不住。所以如今,她只想快点奔向鼎沽山。
眼看着就到山脚下了,场面却越来越蹊跷。刚刚在远处,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倒是符合这里多年前暴乱,如今萧条的场景。但这山脚下,竟长出许多嫩草,还有一片片花海,虽不茂盛,但也遍地都是。可要说这里景色静好,空气中却又有血腥味,在逐渐弥散。
“不好!”闻到血腥味,寒故心中又是一慌。她踏过花海,急忙往山顶奔去。
从半山腰开始,血腥味就越来越重,而且时不时能见到一些散落的暗器,还有一只飞鸟,被暗器误伤,瘫倒在山坡上,翅膀上伤口处已经紫黑,很明显,那些暗器上都有剧毒。寒故加快脚步,一刻不停。直至看见了山门,她才见到第一个尸首,推开山门,第二个、三个、四个,连续十几个尸首出现在眼前,他们都是黑衣蒙面,看上去刚死不久。
寒故才撇到周围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没想到,曾经门派兴盛时,也算是八方来客朝拜的圣地,如今,竟然破落的连乞丐暂避的破庙都不如。放眼望去,一块完整的墙壁都没有,可处处都是鲜血留下的痕迹,绝大多数都已经干了,还有少量是新添的。空气中的血腥味,果然是经久不散,凝结在此,就仿佛这些鲜血的主人,久久的徘徊于此,不愿离去。来自不同时间的鲜血,同时融进了墙上、地下、柱子上,到处都是,她转过身,看了看山门旁没被染过的墙壁,才知道这些红色原来真的都是血,墙上原本都是灰白色的,如今,竟全是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