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迁没功夫安慰他,伸手把他推到一边,另一只手向前一按,果然有什么东西做阻拦。
无常行事,百无禁忌,说得是寻常建筑。但这个屏障是怨气自然形成的,化身为恶鬼的灵魂会完全没有意识,只会无差别破坏,如果季峰家里真的有一只,恐怕两人都凶多吉少。
后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易迁听了皱皱眉头,因为听声音不像一个人的,难不成莫警官也跟上来了?
想着,易迁身上光芒微闪,最终聚集到两只手上,用力向屏障上一轰,屏障上就出现了一道裂口。
松了口气,还好成为无常的他应该比恶鬼还要厉害得多。
他踏进去,回头立眉对亭子道:&ldo;你别进来!&rdo;
亭子都傻眼了,直愣愣地站着,僵硬地点点头。
其实他心里一直隐隐怀疑,易迁不是寻常人,只因为有一次易迁在卫生间里打电话,被他听到了。
所以今天遇上了怪事,他第一想法是打给易迁,直觉让他这样做,等他真正看到了,反而没法相信。
真的是太奇怪了好吗?
易迁已经踏进了院子里,院子里一边堆着煤,一边放着杂七杂八的物什,看起来院子主人挺注意干净的。
瓦房的灯亮着。
易迁悄悄走过去,挨着窗户向里看。
季峰满头是血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身上被麻绳捆着,被捆的地方已经被勒得不过血了。
易迁怒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挑帘进来了,他身上也有伤,似乎喝了酒,但情况比季峰好太多。
他手里拿着个菜刀,嘴上骂骂咧咧地,&ldo;小兔崽子,还敢打你老子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rdo;
季峰的头动了动,却没抬起来,他似乎是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小,易迁没听清。
只见那个男人马上跳脚了,菜刀往橱子上一砍,又被他拿起来对准季峰,吼道:&ldo;你以为老子不敢!养了你这个野种十多年,我他妈早就受够了!&rdo;
他突然换上个笑脸,凑近季峰:&ldo;你得知道感激老子,对吗?我被那个婊子戴上绿帽子,还得养着你这个野种,我没把你掐死,就算好的了!&rdo;
最终他又换回那个恶心的嘴脸。
季峰却不知被哪句话触动了,他终于抬起头,被血模糊的双眼迸发出嫌恶的光,他反问他:&ldo;是谁养谁?你喝的酒买的烟,身上穿的用的,哪个不是我打工赚来的?&rdo;
&ldo;你还敢顶嘴?&rdo;男人一巴掌把季峰的脸扇歪了。
&ldo;呸!&rdo;季峰顺势吐出一口吐沫,&ldo;有本事你快砍死我吧!这种日子谁他妈愿意过啊?让你这颗蛀虫在我身上爬,一刻我都忍不了!&rdo;
&ldo;你以为我不敢吗?&rdo;
男人没有发怒,只是变态地笑着,他握着菜刀,有些迷恋地盯着刀刃,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ldo;好久没碰这把刀了。&rdo;
他默默叹了一声,声音里似乎有无限怀念。
&ldo;你怎么还不进去?&rdo;
身后突然有人声。
易迁赶紧回头&ldo;嘘&rdo;,却看到陆召离身后跟着莫汀航和纪瑶,连亭子都躲在他们身后跟进来了。
&ldo;喂!你!&rdo;易迁要被他气死,不是他说不让别人知道最好吗?
易迁和陆召离都可以隐藏身形和气息,普通人却不行了,几个人活生生的人站在窗户外面,屋里人再瞎也能看见。
&ldo;外面是谁?&rdo;男人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