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气?的脸涨红,回家对?着逢夕宁打?手板教训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我一个女人带着你好过?吗?你是个累赘知不知道。”
她强忍着不哭,静静等妈妈发完脾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逢山那个混蛋,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能生的,凭什么我要被人骂,被人践踏!明明是他?先找上我的!”
也是那次,母亲凑够了去港市的钱,带着破釜沉舟的必死决心,让她认祖归忠。
两个家,她都?没了。
两个家,都?嫌自己是累赘。
车灯倏得转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头顶就传来一阵温和的热源。
长长的身影在她身边驻足。
陈裕景蹲下,轻抚她的发,亦为她挡住刺人的灯光,温柔说道:“怎么在这里,害得我一阵好找。”
背光的他?,目光还是那般温和。
远处是方钟离四处警惕、注意车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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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见到突然出现的人,清澈的眼眸,瞬间被热泪盈眶:“……陈裕景……”
“嗯,我在。”陈裕景见她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儿,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那场拍卖晚宴风波后,他?让宗扬给自己报告过?夕宁的家庭背景。
用以解析为何那晚她会突然那么害怕梁氏母子。
听罢,他?手骨遮住半边脸,久思?不语。
梁家的虎视眈眈。
逢家的云泥对?待。
他?倒不知道,这姑娘看似刁蛮精灵,整日没心没肺的样子,竟是这般处境。
他?敞开大衣,把她拥入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走,我带你回家。”
她闭上沉沉的眼,任由陈裕景将她抱起。
川流不息的车流,竟然也有?一辆车为自己停留,她想,可真好。
说她不要脸也好,说她任性妄为也好,可紧紧被相拥的那一刻,她就想,生生死死、时时刻刻和陈裕景就此连在一起。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到家,管家吩咐厨房早就做好了满满香喷喷的一桌饭菜。
逢夕宁一整天没吃饭,闻到食物的香气?,顿时胃口大开。
陈裕景把她放在洗手间门?口,让她先洗手,洗完了只管坐下吃饭就行。
她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她现在也不去管过?去如何,未来如何,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等到洗完澡,她一头黑发散在脑后。
肌肤细腻,镜中涂抹护肤品的自己,是清纯到不可方物的十九岁逢夕宁也。
睡衣是来时陈裕景就选好的款式,带荷叶边的卡通小熊图案棉裙。
幼稚到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