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活泼可爱的小孟姑娘表情依然很凶狠,她终于松开了自己嘴里的那只手掌,呸了一口,吐出了一堆的血沫子,有她咬伤别人流出来的血,也有她自己因为被扇耳光而磕破的。
十几分钟后,接到了威胁电话才赶来的方来来看见的就是孟雅言衣衫不整地依靠在砖墙上坐着,表情茫然又凶恶。
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双手抄兜站在一边,西服革履还戴着眼镜,透着几分温文。
那些把威胁变成了敲诈,又在敲诈的过程中转变成强迫件的小混混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其中有两个人裤子都已经解开了,还有一个人的手里攥着一个dv‐‐很显然,他们不仅已经谋划好了犯罪,还想把这次的事情发展成为长期的&ldo;生意&rdo;。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胖乎乎的李小天蹲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使脑海中有未来几十年的记忆,方来来依然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些人他都认识,在几天之前,自己还嘲讽他们是会被冻死的家雀,现在,这一切告诉他,他没放在眼里的家雀,差点让他背上一生的愧疚和悔恨。
他想对孟雅言说点什么,可是在女孩儿面对一切异性都防备的目光中,他深深地感觉到了语言的艰涩和苍白。
&ldo;我……&rdo;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在事情已经发生之后,所有的如果都是推卸责任,方来来吞了一下口水,闭上了嘴。
又过了十几分钟,路俏骑着自己的三轮冲进了这个小巷子,看见这一切,她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裹在了孟雅言的肩膀上。
&ldo;没有事的。&rdo;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语气平板得没有一点的感情,可就是能让人信服。
看见了路俏,孟雅言终于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该找谁说话,她的父母都在国外,家里八十多岁的外婆她根本不敢告诉,现在这位姐姐的到来让她顿时有了找到亲人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路俏一直亲切可爱,也或许是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对任何问题和难题都毫不在乎。
&ldo;呜呜,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太可怕了,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rdo;女孩儿哭的可怜巴巴地,她不敢说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就怕从里面看到一丝丝的谴责和鄙夷。
路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麦芽糖撕掉了包装塞进了孟雅言的嘴里,卿微说过的,吃糖会让人心情好:&ldo;不是你的错,真的。&rdo;
这句话像是给水打开了泄洪闸一样,孟雅言哭的更大声了:&ldo;姐姐!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rdo;那些人想要分开她的腿,那些人对着她脱下了裤子,那些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抓捏
&ldo;男人不可怕的,一点也不可怕。&rdo;路俏拽着孟雅言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然后,她在三个男人奇怪的目光里,把孟雅言拖到了地上那几个人的跟前。
&ldo;这不过是几个男人,没有杰出的智力也没有强大的体能,他们只是凭借一种东西来伤害你。&rdo;一边说着,路俏一手拉下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裤子。
女孩儿面无表情地指着一个男人的&ldo;人中&rdo;对另一个女孩儿说:&ldo;这就是他们引以为豪的武器,因为他们再也没有了别的长处,这个社会在发展和进步,可他们注定被抛弃和遗弃,因为他们没有跟上时间前行的步伐。所以他们唯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代表性别的一块肉。&rdo;
这么说着,路俏在旁边三个男性越来越复杂的目光汇集之下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那块趴伏的软肉。
&ldo;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又小又脆弱的东西而已。&rdo;
方来来在旁边默默夹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路俏说又小又脆弱的几个字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呈炸裂状。
不只是他这样,章宿顾不得摆酷了,李小天也忘了犹豫和彷徨,他们有志一同地一起紧了一下裆部,仿佛一只脚轻蔑地踩在上面,暗示着它们的脆弱和无力。
&ldo;只能拿这种东西当武器的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性别全面胜利的幻想中存活,他们没有你聪明,没有你能干,他们根本威胁不了你,相反,你有无数种方式报复他们。&rdo;
这么说着,路俏轻轻地一脚踩了下去,那人在昏迷中也发出了一声惨嚎,嚎叫声戛然而止,显然他又疼晕过去了。
&ldo;只要你别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就伤害不了你。&rdo;
路俏知道自己说的话,即使是在一百年后的今天也依然算得上是惊世骇俗,可这是她一直想说的,说给一百年前获得无数功勋结果因为失节而自杀的战友听,说给一百年后这个逃出升天但是内心已经开始闭锁的女孩儿听。
这个世界上杀人永远要偿命,犯错永远要被处罚,唯有女性遭受的迫害,除了案发当时的巨大痛苦,还有在那之后被包围在唇舌之中的种种是非,于是她们会真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从而不仅仅是被伤害,也是自我封锁和妥协,终于失去一切。
路俏一直没放开孟雅言的手,她拉着她,又走到一个人的跟前,同样是抬起脚,也那么踩了下去。
&ldo;真的是脆弱又可怜的东西,一个可以随时被回收的作案工具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