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说了别说了,都看过来了!”
&esp;&esp;惊蛰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反倒是大方了起来,勾着赫连容的手指晃了晃,抬头看着停在府门外的御驾,“你是要骑马呢,还是要和我一起上去呢?”
&esp;&esp;赫连容的眼底似有笑意,大抵是猜到了惊蛰在想什么,他扫向四周的百姓,淡声说道:“要是骑马,引起的骚动太多了。”
&esp;&esp;秦思雨在心里疯狂点头,得亏陛下还算清醒,直到目送着这两位上了御驾,他这心才算是稳下来。
&esp;&esp;被黑骑隔开来的大街上,除却那御驾外,更有无数铁骑随侍,将御驾拱卫在最中央。也有那明眼人,看到了其余的岑家人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似乎是会一起入宫。
&esp;&esp;等到车驾动起来时,沿途有人一路跟着派送喜糖,许多百姓便也跟着一道走,这蜿蜒流淌的人潮,竟是一路从岑府门外,蜂拥到了朱雀大街上。
&esp;&esp;这简直成了整个京城的盛事。
&esp;&esp;便是前几月的除夕欢庆,也犹有不及。
&esp;&esp;一踏上朱雀大街,那遍地的红毯就一路铺陈到了宫门口,那张灯结彩的喜庆,几乎将一切都涂抹成了红色。
&esp;&esp;惊蛰跪坐在御驾内,望着外头,不自觉笑了起来。
&esp;&esp;今日,他总是在笑。
&esp;&esp;就好似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总会叫他的嘴角扬起。
&esp;&esp;此刻,有着黑骑夹道保护,再加上这日本就是喜事,坐于御驾内,也能清楚地看到外头。
&esp;&esp;自然,那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头。
&esp;&esp;就见那位殿下侧过头去,不知在景元帝的耳边说着什么,而后,那位一直冷淡着脸色,近乎面无表情的景元帝,也跟着浅浅笑了起来。
&esp;&esp;那笑意很淡,却若春暖花开。
&esp;&esp;好看。
&esp;&esp;任由是谁,在看到景元帝笑起来的时候,都说不出半个批判之词语。
&esp;&esp;这男人的容貌本就得天独厚,是世间难寻的美丽,倘若他不是常年保持着那冰冷淡漠的模样,再加上那一身生人勿进的煞气,谁又能免疫于这样的漂亮?
&esp;&esp;只是当景元帝笑起来的时候,他们仿若才真正意识到一个事实。
&esp;&esp;景元帝怕是相当喜欢这位殿下。
&esp;&esp;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欢愉,是再多东西都换不来的眷恋。
&esp;&esp;待入了宫门,百姓再不能见车驾,但从今夜始,连着九日都未有宵禁,一切禁忌皆是放开,可谓是民与君同乐。
&esp;&esp;而入宫门,于赫连容与惊蛰而言,却还有数道仪式在等。
&esp;&esp;先是坐帐,再是合卺。
&esp;&esp;这仪式都在乾明宫举行,等到所有仪式都完成,夜色已沉。
&esp;&esp;所有官员与宫人都退到殿外。
&esp;&esp;而岑家人,也在诸多护卫的护送下,被亲自送回了岑府。
&esp;&esp;于这殿中,就只剩下赫连容与惊蛰。
&esp;&esp;整座宫殿灯火通明,几乎亮如白昼。惊蛰能够清楚地看到跪坐在对面的赫连容,男人今日的脾气出奇的好,不管身旁的人说了什么,摆弄了什么,都没发过火气。
&esp;&esp;惊蛰偶尔看他时,更是常从他的眼底看到淡淡的笑意。
&esp;&esp;惊蛰手里举着白玉杯,低下头来时,竟是发现还有微微的颤抖。他用左手按住了右手,声音也有几分轻颤,“赫连容,我敬你一杯。”他抬起手,赫连容却是夺走了惊蛰手里的酒盏,将两杯酒都倒在了一起,而后自己一口饮下。
&esp;&esp;赫连容越过桌面,勾住惊蛰的衣襟,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