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雁实在忍不住了,一边把两只手缩到背后,“你是谁?不要胡乱叫人,我不认识你。”
少年跪在地上抹抹眼泪,想开口说话,但想起什么,很谨慎地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这里很荒芜,没其他人后,才放心大胆地仰起头一脸害羞又崇敬地说道:“大君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叫琨履,来自域外魔山,有魔君令牌为证。”
琨履……
听雁微微睁大了眼,震惊了。
一听这个名字,她就想起来了,书灵说过的,玺衡有个手下是魔族二王子,就叫琨履,这手下就是趁这次弟子大会偷溜进九虚宗相认的。
现在这情况……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天菩萨!怎么能这么离谱?她和玺衡性别都不一样啊!
反派有这样的手下还不如没有。
不过,她现在应该也算玺衡的小弟了,小弟见小弟,两眼泪汪汪好像也能理解。
就是……这琨履看起来不太聪明,要不是认错的是她,会不会直接被九虚宗抓起来击毙了?
听雁谨慎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我们进去详谈……”
“大君,我从魔山出来,卖了咱魔山猪圈里所有猪,还临时接生了两头老母猪生产,便宜出了十八只幼崽,经历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你了!”琨履有一种根本不管听雁死活的倾诉欲,抹着眼泪就开始说话,拦都拦不住,“魔山外的路真的歪七扭八,弄得我都晕迷瞪了,从魔山出来,我就在外面的山里绕了七天七夜,那山里还有捕兽夹,我掉进去得有个三十八次,弄得一身伤。”
“……”
回想起从魔山出来的这三个月,琨履眼泪直流,“但一切为了我们魔族大业,我咬牙硬抗了下来,但我天生倒霉,你知道我这一路还吃了多少苦吗?”
听雁真的不知道,但这傻子根本也不在意她知不知道,抹着眼泪就开始说这三个月的奇遇——
因为从迷雾一般的山里奄奄一息出来时浑身衣服撕碎得差不多了,迎面遇到个姑娘,直接被当做登徒子被暴揍一顿。
“山下的女人比魔可怕,我看都不多看的。”少年说到这委屈道,“我最怕女人了。”
作为山下的女孩,听雁:“那你怎么不怕我?”
“大君在我心里不是女人!”少年双目坚定好像马上要入党。
听雁:“……那你接着说。”
于是少年粗噶的声音接着说他身为魔族不敢释放魔气,好不容易从姑娘的十几个兄弟手里逃出来又遇到人间打仗抓壮丁,因为身强体壮直接被带走,稀里糊涂打了一个月的仗。
打完仗论功行赏时被发现没有他这么个人,户籍是假的,直接被当奸细抓起来,在见识过其他奸细被严刑拷打后的惨状害怕得当夜出逃,出逃途中遇到了拐卖良家妇男的老鸨,直接被敲晕带走。
“……但好在老鸨是要把我卖去修仙界,至此终于离开凡界,我总算离大君近了一点,我爹算出来大君转世在九虚宗的。”
听雁简直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走过了很多人的一生,“你真棒!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卖去了南风楼,老鸨当晚就要拍卖我的初夜,我宁死不屈,他又把我揍了一顿,当晚我被卖出一千三百下品灵石的价格,老鸨把我绑了送去房间。我哪能被玷污,找准机会烧了南风楼就逃了出来,还把那变态打了一顿。”
南风楼,听雁有所了解,恐怕这傻子已经上了南风楼通缉名单了,以后在外一定假装不认识他。
“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九虚宗,今天早上才终于爬上外门大山,交了身上仅剩下的一万下品灵石,总算成了外门弟子,总算见到了大君!”
“外门弟子束脩不是只要一千下品灵石吗?”听雁没忍住问道。
琨履捏紧了拳头,表情愤恨:“那该死的修士说什么已经停止收外门弟子了,考内门弟子的浮票已经下发,现在补一张浮票要这么多,我只好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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