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觉得很奇怪。
今年过年来他家串门的邻里特别多。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些来来去去的人,总是眼神闪烁地偷偷打量着王知诤。
好在王知诤一介商业精英,这点小场面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他外形出色,气度翩翩,一身挺拔地坐在陈爸爸身边,帮着他斟茶招呼客人。
不管大家什么眼神,怎么话里话外地打探,他总是笑意盈盈,四两拨千斤地给应对过去。
张弛有度,有礼有节,简直挑不出一点不好的。
打着各种各样名义上门来拜年的人,多的是准备来看看笑话的。
结果茶喝了一轮,硬生生让王知诤的气势给震住。
陈淮隐约听到一个阿姨出门的时候和同行的人说:“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女婿,儿子搞同性恋也认了……”
陈淮:“……”
你们的态度变化太快就像龙卷风。
另一个阿姨说:“可惜了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喜欢男的了,要不然我就把我闺女介绍给他……”
陈淮:“……”
这位阿姨以后不给上门!
陈家父母本来很担心儿子带对象回来会给歧视,免不了又要承受一番难听的风言风语,没想到在强大可靠的儿婿面前,愣是没人敢说半句不好的。
甚至还不乏羡慕者。
陈家父母两人也感到很感慨。
本来以为儿子这辈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担心以后一家人不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在县城里生活,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陈妈妈更是对王知诤越看越看满意,当天就把本来织给陈淮的一对手套送给了王知诤。
陈淮:“……妈,你还记得谁是你亲儿子吗?”
陈妈妈:“记得。”
然后又转向王知诤:“你试试这手套大小,要是不合适我看再给改改。”
陈淮尔康手:……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弃了怎么破。
陈家的同性恋儿子和人在国外结婚了,对象条件十分出色,这镇上没一个能比得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等下午消息转了一圈又传到陈淮耳朵里的时候,王知诤已经是八国混血,集团总裁,身高两米八了。
对此王总感到十分不满,因为他觉得本人的人设更加丰满立体有个性。
陈淮和王知诤闲着无聊在玩跳棋,一边看手机上刘雅表妹给他实时转播的最新传言,感到十分无语,顺口和王知诤分享了一番。
“年薪数百万?”王知诤摸着下巴,表示不满,“怎么还给传少了?”
“因为这就是小镇乡民想象力的极限。”陈淮哼了一下,大家没八出王知诤的收入,于是根据已知形象自行脑补一番,在这种小镇上,年薪几百万是绝对的收入顶端,足以傲视全镇了。不过陈淮却很是无奈:“就是传的这么个收入,以后和亲戚往来打交道也够呛的了。”
王知诤一下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挑了挑眉:“不理就是了。”
这世上多的是觉得别人过得好就应该关照自己的人,但是最不值得关照的其实就是这种人。
“不过……”王知诤突然想起什么来,双手抱胸,凝眉道,“看来我得给岳父岳母多送点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