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映萱听了她说的这番话,心中一怔。过后就觉得气苦起来。
没想到崔季陵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明明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大都督了,要什么有什么,有多少人艳羡?但他竟然都开始厌世了。
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就真的那样重要?重要的他连命都可以不在乎?
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袖口,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变了:“我能有什么法子?我虽然很想关心他,但他对我从来都很冷淡,话都不想跟我说一句。他若真的不想活了,我去劝他,他会听?只怕若我说的多了,他还能先杀了我。我倒要死在他前面。”
她也实在是心中气的狠了,所以就忘了崔华兰现在的身份,气冲冲的就说出了这番话。
崔华兰心中确实觉得很生气。
她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的跟她说话。若按她的性子,现在就想要叫人进来掌孙映萱的嘴。
但是毕竟有把柄捏在孙映萱的手里,便是心中再如何的生气也没有法子。反而只能竭力的将心里的愤怒压下去,说道:“那我叫人请母亲进宫,让母亲劝劝大哥?”
“你叫老太太劝他也没有用。”孙映萱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他,为了那个女人都可以六亲不认的。当年你和你母亲对那个女人不好,她虽然从来没有在你大哥面前说起过,但自从她离开了,你大哥逼问伺候她的丫鬟,就知道了你们以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那个女人就是你大哥的命,他心里能不恨你们?你见这些年你大哥对你可亲近?就是对你母亲,他也很少去问安。母子两人之间冷如冰雪一样。”
崔华兰怔住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谁会知道那个女人对大哥而言竟然会那样的重要?重要的连她这个亲妹妹和他亲生的母亲都能这样冷淡的对待。
不由的就恨起姜清婉来:“也不知道她到底给我大哥喝了什么**汤。都已经九年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我大哥还这样的念着她。还为了她成了这个样子。连累我们兄妹,还有我大哥和我母亲之间的关系都不好。”
也只有对着崔华兰的时候,孙映萱才能肆无忌惮的说姜清婉的不好。就说道:“前几日我遇到了永昌伯府的一位姑娘,巧的很,她也叫姜清婉。你大哥当时听了她的姓名,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样,逼着她抬头。过后见不是那个人,转过身就走了。”
想起当天的事,依然觉得心里气恨恨的。
她厌烦所有叫姜清婉的人。她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永昌伯府的姑娘?”崔华兰却怔住了,“多大的年纪?”
她记得上次她在太后的慈宁宫里是见过一位老太太和姑娘的,好像就是永昌伯府的老太太和姑娘。。。。。。
“十三四岁的年纪,生的就是个天生的狐媚样子。”孙映萱皱了皱眉,“城府想必也很深,看着人的时候面上虽然带着笑,但眼中可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眼前仿似出现了姜清婉那天看着她的目光。冷冰冰的。偏偏面上还带着笑。叫人看了,心里就会起毛。
崔华兰也不说话了。
那看来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个小姑娘没有错。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会有跟那个人叫一模一样的名字。且听孙映萱的话,大哥仅仅听到这个名字就差点疯狂了,若是见到那个人,那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崔华兰不敢想。心里是巴不得那个人早就死了,最好永生永世都不出现才好。
不过那个人应该死了吧?都已经九年了,都没有听说过她的一点消息。
若是大哥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说不定真的会不想活了。那往后她和她的儿子要依靠谁去?
她就将自己的这个担忧说了出来。
孙映萱是个聪明的。虽然不愿,但最后还是说道:“其实想要鼓励你大哥振作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崔华兰忙追问是什么法子。孙映萱却不说话了,而是说起今儿父亲跟她抱怨镇抚这个官职太低的事来。
其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崔华兰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孙兴平虽然以前在甘州的时候是宁王府的侍卫长,但其实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军功。皇上登基之后,也是孙映萱用了当年的事情来胁迫她,她没有法子,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才给孙兴平谋求了这个京卫指挥使司镇抚的职务。
这是个从五品的官职,算起来已经不低了。当时太后知道,还用话语敲打过她一番,意思是她一个后宫妇人,不该替人问皇上讨要官职。但是孙兴平竟然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