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明顶着大日头,快步的往湖对岸的芍药圃走过去。
虽然说是湖,但也不是很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走得近了,就看到崔季陵没有戴遮阳的斗笠,就站在大毒日头底下,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正将刚搭上去的青色纱幔绑到竹竿子上去。
陈平和两个侍卫站在一旁。看到何景明过来,就走过去对崔季陵通报。
崔季陵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回头,依然专心致志的绑绳子。
何景明也不敢打扰他,垂首站在一旁。
等到将纱幔全都搭好了,他才转过身往何景明这里走过来。
早有侍卫端了一盆水过来请他净手。又拿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手。
何景明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那里在流血。应该是有竹竿子开裂了,被竹篾给割伤了。
“义父,你的手指在流血。”他赶忙关切的说了一声,走过去想给他处理伤口。
崔季陵抬手止住他,很不在意的用布巾就手指上的血擦掉,淡淡的说道:“无妨。”
在战场上后背被人砍过一刀的事都有过,这样的小伤算什么?
将布巾递给一旁的侍卫,他看了湖对岸的水阁一眼,然后问何景明:“刚刚你同姜姑娘在一起?”
虽然他很少去衍庆堂,但里面自然有他安排下的眼线,崔老太太日常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他都知道。而且,靖宁侯府里有谁来过他肯定也都知道。
若没他的允许,这些人能进靖宁侯府?
何景明心中先是惊讶,过后面上就微红起来。
竟然教义父看到他跟一位姑娘在一起。。。。。。
就通红着一张脸回道:“是老太太和我母亲叫我陪同姜姑娘来赏荷。看到义父在这里,我就赶过来给义父请安。来的迟了,义父莫怪。”
崔季陵没有说话。
当年若非何景明父亲的举荐,他也不会去甘州,说不定现在还待在云州郁郁不得志。在甘州的时候他也颇得何景明父亲的照拂,后来何父因病去世,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的照顾自己这位友人的孩子,让他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