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萋嘴唇抿起,看样子自己怎么也逃脱不了了,她轻轻长出一口气,&ldo;二娘想作何?&rdo;
&ldo;这还不简单,你去和王爷开口,求一求让王爷将你爹爹调入京中,到时攸宁不也一并入京了吗?&rdo;
白萋看向青荷,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没想到在家中最不受宠的是她,到最后为这个家鞠躬尽瘁的还是她,楚家简直是不将她榨干不罢休啊!
&ldo;这是王爷的意思,我也不好插嘴。&rdo;白萋将事情甩给了顾寒尘,青荷锲而不舍。
&ldo;你又没去说过,怎知王爷不答应?你爹爹这些年在此地为官,勤勤恳恳,就算你不想想你爹爹的辛劳,也不想想攸宁一直留在此地,往后该如何是好?&rdo;
白萋恨的攥紧了拳头,青荷算准了攸宁是她的软肋,对于这个随书附赠的小弟弟,白萋是打心里喜欢,短短几日相处,也能知道,攸宁对她这个姐姐,也是百般维护。若是白萋离开,将攸宁留在此处,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青荷母女对怎么对他。
白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过去。
&ldo;好,我知道了!&rdo;
第二十九章
说得容易,可真让白萋去对顾寒尘开口,简直比登天还难,顾寒尘良心发现,接受了郑嬷嬷和攸宁,现在开口求他带着楚家一起去京城,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白萋左右为难,青荷之意哪里是楚老爷能不能入京,这里天高皇帝远,在这儿称霸一方,简直就是只手遮天,到了京城不过是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官儿,头顶上的人个顶个的比他大,还要被人压着。
说到底,青荷就是不想让白萋和顾寒尘牵扯关系。
可是现在白萋硬着头皮也得上,她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离开房间,脑海里想的全是该如何和顾寒尘说起此事。
白萋踱着步子,心里忐忑不已,加之昨日和顾寒尘置气,心里更是没底,如果顾寒尘真的追究下来,或者一怒之下,将自己撵走,那么自己可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不……等攸宁散学归来,和攸宁去说一说,再联系下温衍,择日成亲算了……
&ldo;楚小姐?&rdo;
头顶一个声音响起,白萋吓得一个激灵,这离顾寒尘居住的小院还有不近的距离,怎么会在这儿遇到北燃。
&ldo;北燃大人,怎么再此?&rdo;白萋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北燃俯身行礼,见到北燃也比见到顾寒尘要好,至少给了她一点点缓冲的余地。
&ldo;王爷已经和楚大人说了,在下是专门来告知楚小姐,尽快准备东西,咱们最迟两日后动身。&rdo;
白萋略有些吃惊,顾寒尘竟走得这般着急,她咬着下唇,心里思付着是否先谈谈北燃的口风,可又担心,说的太多了,让北燃对自己生疑。
&ldo;楚小姐还有何事?&rdo;
看白萋低头不语,神色也有几分不对劲,北燃率先开口询问,白萋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与其在心里纠结倒不如先找北燃说一说,他跟顾寒尘久了,对顾寒尘也更加了解。
&ldo;楚小姐可是担心楚少爷和郑嬷嬷?王爷也说了,楚大人没说什么,您和二人也说一声,到时候一起回京。&rdo;
&ldo;北燃大人,攸宁……可能暂且走不了了。&rdo;
北燃有些意外,白萋也不知要如何去说,刚刚青荷说的那些话,白萋也没办法说与北燃知,犹犹豫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ldo;可是二夫人说了什么?&rdo;北燃微微颦眉,面容上多了几分冷峻,白萋看着他,还真是小瞧了他。
&ldo;王爷曾说过,带走郑嬷嬷容易,带走楚少爷怕是较为困难,楚老爷爱子如命,怎会舍得这么小的儿子,背井离乡。&rdo;
白萋点了点头,心里竟有几分暖意,没想到顾寒尘早在她之前就设想到了这一点,却还是为她开口,去找楚老爷,带攸宁走。
&ldo;是啊,爹爹对攸宁宠爱有加,就算是答应了王爷,也不过是碍于王爷身份不敢拒绝,可今日二娘来找我……她说,她说爹爹不忍攸宁离开,心痛不已,都已经卧床不起了。&rdo;
白萋叹了口气,心里对顾寒尘有几分歉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顾寒尘对阿湄是真真的记挂在心上,自己还这般小心眼,担心这个,又怕那个。
&ldo;也能理解,此事楚小姐莫要着急,我回去和王爷说一说,您先去收拾东西,两日后动身,已经定了下来,我也已备好车马,此去山高路遥,楚姑娘准备周全便好。&rdo;
白萋谢过北燃,相处几日,白萋对北燃也有了许多改观,本以为他是一个五大三粗,杀人不眨眼的罗刹鬼,没想到竟还有这般热忱之心。
白萋回去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刚刚到蒹葭阁就看到春花跑了出来,春花跪在了白萋的面前,一个劲的给她磕头。
&ldo;大小姐,您要走了是吗?求求您,求您带我走,我求您了,我留在这儿肯定会被二小姐杀了的,求您了。&rdo;
她不停地给白萋磕头,白萋将她拉起,看她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
&ldo;春花,你不过是服侍在我身边几日,若是我开口让你走,怕是妹妹会舍不得的。&rdo;
白萋早就将春花忘了,于她而言,春花不过是个棋子,有没有都无关紧要,棋子已经尽完了自己的使命成了弃子,还有什么必要在意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