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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付清钦轻轻摇头&ldo;不知，雯岱郡主应该会有打算吧？纬儿，此事不是你能干涉的，虽然天然聪明过人，不过他心地纯正，应该不会轻易怀疑孩子的来历&rdo;

付熙纬脸色有些难看&ldo;郡马也不容易，希望雯岱以后能有收敛，不要一错再错&rdo;皱眉&ldo;就是委屈天然了&rdo;

付清钦看了看付熙纬，一脸若有所思&ldo;纬儿，世上，几个人能看见自己的命运？更别提别人的&rdo;伸手落子，洁白的棋子在水晶棋盘上敲出叮的一声脆响，落在交叉的金丝棋格上。天然和雯岱究竟是谁欠谁的？可能，根本就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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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西风独自凉

&ldo;谁道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书窗，沉思往事立斜阳……&rdo;淡淡清音。

深秋，清晨，阴天，秋雨淅沥，落叶满地。袭夜在暖云窝凭窗而立，一鉴湖在冷雨秋风中烟波浩淼，玲珑的月心亭则因为轩王殿下一句&ldo;拆了&rdo;而不复存在。

如今的袭夜像一抹深秋的灰色，淡到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一双曾经晶莹璀璨的龙目尽染看破红尘的漠然。此时，这双眼睛正安然的从窗口遥望着同样冷淡孤寂的一鉴湖。

&ldo;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do;慢慢清吟，袭夜的目光有些迷离。

童若死了，死在仲秋，静静的伏在月心亭的古筝上，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过往那种眼见生命消逝的黯然，也不是知己好友离去的剧痛。只是，淡淡的，好像，知道一朵花盛开，就知道他一定要凋落一样。自然的，凋落在秋天。原来，面对死亡也是可以麻木的，慢慢的合上眼，感觉已经颇有冷意的秋风透过身体，还是，终于对无法反抗的命运屈服了。

回头，望望依然在室内不变的陈设，袭夜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抚上自己的双唇，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只有唇上，怀中，枕边，床上，那人留下的温暖和淡淡的水香仿佛缭绕盘旋不成消散。行出燃着火盆的暖云窝，静静地站在细雨中苍茫的水边。冷雨渐渐湿透厚厚的衣裳，负手闭目，忘物忘我。已经……秋末冬初了。

那日，将没了呼吸的童若抱在怀里，轻轻责备他，怎么就等不及到晚上了？好歹也看看月亮在走啊。

宫宴过后，那夜，月大如盘，冷然间竟透出些许凄凉来，和卓天然静静喝酒，喝着喝着竟笑了出来，最后，笑不可抑。卓天然心疼得从背后拥住袭夜

&ldo;别笑了，夜&rdo;

&ldo;呵呵呵呵呵&rdo;停不下来

&ldo;夜，相爱离别，很痛苦，你……还是哭出来吧&rdo;

突然止住笑声，袭夜回头，眼睛中的漆黑吞没了所有的光亮

&ldo;相爱？我是恨我为什么不爱他？！&rdo;世上什么都可以给，唯独爱，袭夜不由自主。

卓天然一时噎住，脸上露出一种要哭出来的表情，狠狠地皱了皱眉，无言

袭夜有点迷糊，喃喃自语&ldo;我都没抱过他……若是像和付熙炎那样……用展翼的药？又觉得对不起童若的真情！！做不到……&rdo;

回首板过卓天然的脸，袭夜认真的看着他痛苦的眼睛&ldo;我是不是错了？……我他妈的是不是做错了？！！！不就是上床吗？！！！我他奶奶得像个大姑娘一样干什么？！！！！&rdo;

卓天然一把稳住动作太大而要从屋脊上翻下去的袭夜，鼻音很重的开口

&ldo;我倒宁愿你爱他&rdo;

袭夜冷静下来，垂下眼睛&ldo;我也宁愿&rdo;

&ldo;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童若身体里有毒？&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想知道吗？&rdo;

&ldo;说&rdo;

&ldo;童若的师父凶神童厉是个怪人，不论是谁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样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童若学了他的医术，付出的……是早夭的代价&rdo;

袭夜枕着两手，仰面躺在屋檐上，片刻平静的问&ldo;童厉死了吗？&rdo;

&ldo;死了&rdo;卓天然看看袭夜微眯的龙目

&ldo;真遗憾&rdo;淡淡的语气，袭夜叹了口气，人，都会死的。猛地翻身而起，揪过卓天然&ldo;天然，我爱你&rdo;

卓天然定定得看着袭夜

&ldo;卓天然，我爱你，封袭夜爱你，封袭夜爱卓天然&rdo;

卓天然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慢慢的按在袭夜胸前，感觉心脏在手下有力的跳动。爱我吗？是爱我？不因为我是卓家少主，不因为我是公主的独生子，不因为我是风雷剑的传人，不因为我是当今皇上的外甥，不因为我是卓云卓大侠的儿子。突然一股辛酸从心底深处升起。卓天然，你等着天足足等了多长时间了，永远必须微笑的卓天然，永远必须英姿飒慡的卓天然，永远必须得体的卓天然，永远必须温文尔雅，强人一筹的卓天然。

终于等到一个不必再带着面具生活的真实。

伸手慢慢的拥住袭夜

&ldo;对不起，夜&rdo;合上眼睛&ldo;要你爱我，负了童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