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媒苟合得来的孩子要不得(吖呀,新年终于爬上来了!)
(太难了!终于爬上来了!半个月攒了四篇,往后戳还有)
叶庭昱独自思量半刻,到底是默认了凌意所说,只是心存犹疑,悄声问她眼下该如何。
凌意躬身在小陛下跟前,轻道:“陛下不妨投其所好。”
凌意说得神秘,旁边的茉香竖着耳朵勉强听清。
小皇帝垂眸好学生模样认真思索,不解抬眼,“爱卿看,具体要如何?”
凌意在君主面前哪敢怠慢,垂手回禀:“父女连心,裴小姐惦念裴公,实乃无可厚非。”小皇帝蹙眉似不耐听那些人尽皆知的大道理,凌意揣摩圣意,紧跟道:“臣下知陛下顾虑,当下京中眼风紧,安王、邱相的人时刻留意御前,怕是早已注意到城郊小院的那位是裴小姐。再者,近年,我国与西夏时有摩擦,考虑完颜律的身世……陛下,当下关头,裴公不宜现身。”
说来说去话题回归朝政上,叶庭昱抿唇,她如何不知眼下形势?那起子老臣死死盯着她,巴不得她闹出什么有损天家颜面的事,才好有机会将她与裴公一并赶下台,如此确保高枕无忧了!
小皇帝更知道,其实,她与裴清雅未来如何,往小了说是她二人是否认定彼此忠于彼此,往大了,牵扯朝局党派之争……
想起登记前夕她母后叮嘱她的话:“天子事皆国事,陛下金口玉言,凡事该当谨言慎行,万不可莽撞轻率。”
叶庭昱受挫,她记着庄太后说的每字每句,只是,她还是年少气盛拖累了裴廉,她的恩师。
吏改之事,是她莽撞了——
朝中有安王、右相邱平等一干老臣安于守旧,叶庭昱上位初年行安抚之策,只是几载过去天下平稳,羽翼丰满的小皇帝不免锋芒渐露。
在太傅裴廉的影响下,小皇帝迫切革新。以他师徒合计,官吏改革政策大体有三:在册官员评议,依才能重新考量;废除公爵世袭制,同时设立统考制选才唯贤;再有,设督查使一职,位同御史大夫,寻查监管地方官员……
是她不计现状贪求冒进,搔到守旧派的痛痒,革新折戟不说,害得太傅以及裴家被连累……
“我算什么皇帝……”叶庭昱不止一次扪心自问无能,只是眼下她将心里话道出口了。
皇帝一番话冷过穿堂风。
“陛下主子!”
“臣失言,臣惶恐!”
茉香、凌意双双跪地。
“不关你们的事。”小皇帝仍是低落,想着裴廉因义子裴律身世大白而被诬告“通敌叛国”下狱,而她身为皇帝无力为忠臣正名,违心地降罪罢官逐他返乡,身为弟子不孝不义选择顾全什么大局忍气吞声地缄默,身为裴清雅的爱慕者,伤害裴家上下……
而今即便是她瞒天过海,将裴家父女护在眼下,可是这种护佑,何尝不是圈禁?
难怪裴清雅气恨她,那是她应得的。
“我尚不比寻常人家的掌事,顶着君主之名,诸事不顺意。”叶庭昱回顾愁绪,蔫蔫地垂首。
“陛下切莫如此!”凌意还要一堆堆地摆事实做分析讲道理,茉香急得去揪她衣摆:“什么投其所好的,大人有什么法子快说呀!”
凌意定定心,想起方才未完的话题,“臣方才所说,是想请陛下体谅裴氏父女,裴家情形陛下比臣了解的多。”
裴夫人生下女儿难产而亡,裴太傅与亡妻鹣鲽情深,独自看护女儿长大。裴家父女俩相依为命。这些叶庭昱都了解,她从自责中暂且抽身,等凌意的下文,“爱情有话直说。”
“臣是想,裴公与裴小姐大半年未见,个中经历诸多跌宕,若是能帮父女俩互报平安总归也能舒心些。”
叶庭昱瞧着凌意,眸子里一点点溢出色彩,她腾地起身,搭凌意胳膊,“就依爱卿……”
叶庭昱话未完,由远及近是一叠声的“陛下”。
“何事惊慌?!”来报信的人是城郊院落守门小厮,叶庭昱好不容易散开的眉峰攒回来,心提得高高的。
“那位小姐她、她……”
所指必定是裴清雅了,叶庭昱脑袋嗡鸣一声,拨开人先跑去牵马上马策马飞奔。
“到底出了什么事?”小皇帝没来得及问的,凌意做御前侍卫的要问清楚好来得及想对策。
“小姐昏倒了,您不在,我们先去请了大夫。”
凌意点了头以示许可,与茉香对个神色,“我们快回去!”
三人各自上马、折返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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