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顷后,房中门被打开,走进了一名白衣朴素的女子,走到臭虫两步开外处停下正待说话却被臭虫抢在前头道:&ldo;这位姑娘,敢问不知那位医师什么时候到呢?&rdo;
白衣女子看着臭虫,温情地笑道:&ldo;小女子就是。&rdo;
&ldo;什么?&rdo;臭虫吓得差不多把眼珠子也掉了出来。
&ldo;怎么了?还是快点给我看看病人吧。&rdo;
&ldo;好的,是我失礼了,医师请看看我大哥吧。&rdo;臭虫让出了位子,站在一旁。
&ldo;嗯。&rdo;白衣女子没多啰嗦,立刻就着手起来。
臭虫忽然觉得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很失礼的,于是问道:&ldo;哈哈,我叫冯人,敢问医师的芳名是……&rdo;
&ldo;向秋。&rdo;向秋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这下子臭虫只能摸了摸鼻翼,尴尬地哦了一声,继续看着这位女医师工作了。
向秋医术虽然有系统的教育,而且很精湛但是毕竟是比较年轻,没有积厚的经验,第一次看到陶瓷的时候觉得只是普通的伤病,然而当她再仔细观看的时候才发现,陶瓷的整只左手都包满了草药,难道这一肢手臂都受伤了吗?不行!伤口已经流出脓液了,向秋惊讶地想。
这一层已经失去药效的草药必须去除。向秋虽然把敷药的麻布解开,但是这层麻布就像牛皮糖一般黏在伤口上面,每撕一条都必须格外小心,若是处理不好,严重的可能会导致伤口裂开,十分危险。
尤其是手掌上的伤口,实在太离谱了,从麻布上的血迹看以看出这个伤口竟然是从手心穿到手背上,因此处理这个伤口的时候向秋不由得绷紧了精神,干净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就连在一旁只看不插手的臭虫也是把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需要慢慢地解绑,不可操之过急,静静地向秋的脸泛起了涟涟的红晕,但他还是微微鼓起腮帮子,凝着大眼睛,敛气专注。
手上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现在已经解到了最后一层,麻布的间缝中早已渗满了血蒙蒙的脓液,仿佛随意扭一下就可以把脓液挤满一个脸盘,这种高度集中的工作已到了最重要最紧张的阶段。
忽然,从木门那发来&ldo;嘭&rdo;的一声巨响,传满了整个房间,惊得房内二人瞧门处望去,向秋慌忙中直接就把手中的黏在陶瓷伤口上的麻布一扯而离,痛的连昏迷中的陶瓷也齿牙咧嘴地闷哼一声,右手猛地往外胡乱一抓竟抓住了向秋的左手腕,幸好没怎么用力,虽然如此但是向秋也一时之间挣脱不得。
待突发之事平静过后,二人才缓缓朝着木门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位十五六的小女孩,现在像一直受惊了的小猫咪似的,缩在一旁惊慌措施,一张小脸布满惶惧。
&ldo;小甜,进来吧,下次小心点。&rdo;向秋对自己的婢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温和地道。
&ldo;小姐,对不起,小甜迟到了。&rdo;小甜低着头认错,两条小鞭子也跟着垂了下来。
小甜说完后,碎步走进房间,放下单肩背着的药箱,尔后站在向秋身边忽然&ldo;啊&rdo;的一身惊叫,说道:&ldo;小姐,你的手,他,他的手。&rdo;
向秋当然是知道的,但这样被小甜点出,还是禁不住害羞,脸上红彤彤的,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想着我是医师他是病人感到,这样一来全部其他的杂念都可以抛开了。
&ldo;先不管这个,小甜我们先把他的伤口清晰一下。&rdo;向秋对着小甜说完便回头和臭虫说:&ldo;麻烦这位大哥打一盘温水前来。&rdo;
向秋忽然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令臭虫不可拒绝,当然没有这些臭虫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不一会儿臭虫就拿水回来了,还另外多拿了几条抹布,因为臭虫感觉会用得上。
四人仿佛默契十足,陶瓷的手已经松开,而且向秋、小甜和陶瓷三人除非是医治当中必要的话,其余的闲话确是一字不提,在沉寂的时间中,每秒都充分地利用起来,动作一丝不苟。
有顷后,原本清澈的温水为变得油漆漆,数条抹布也都脓迹斑斓,弄得臭虫和小甜都为陶瓷的伤势泪流满脸。
较为镇定的向秋当然不能流露出感性的感受出来,应为她是陶瓷的主治医师,是这次治伤的主心骨,她不想影响到此次医治过程有什么出错,她想把这位伤痕累累的男人医治好,想把他的左手救回来,应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伤口对他的生命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但是对于他的左手来说却是凶狠的收割者,倘若这次医治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个男人的左手可是随时会永久失去!相对来说脚上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ldo;烛火,铜针!&rdo;
于是铜针过火烫热后,随即十多支经过向秋熟练的手法皆是插在了陶瓷的左手和脚上。
在向秋微微呈圆形的脸蛋上已经挤满了半圆半圆的汗水,仿佛稍稍一动就会滴下的样子。小甜趁着向秋刚刚施完针灸的空档,快速地用一块精致的手帕把向秋的汗珠一干摸去。摸过后,向秋对小甜报以一个调皮的微笑。
真可爱!臭虫暗道,不但主子可爱,就连在一旁的婢女也是莲香可人,忽然臭虫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痛楚钻心,我在胡想什么啊!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