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的花瓣儿不情愿地落在了草丛中,一只蝴蝶飞来,还是落在上面,忘情地采撷那悠悠的余香。
柳一菲默默地弯腰拿起了花瓣儿,那只蝴蝶还以为又开了一朵花,欣喜地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她看着手里的残花,放在脸前闻了一下,觉得还有一点幽香,给人们带来美好的感受。她想起了玉琳,好像还倒在她的眼前。
那天玉琳打了于大牛以后,她的病情就严重了。柳一菲一直精心照料,才使她逐渐平静下来。半夜她醒了,看着柳一菲还坐在床前泪眼模糊,就伸手拉着柳一菲的手,说:“一菲啊,我快不行了。”
“玉琳姐,大夫说了,化完疗就没有事儿啦。”柳一菲一只手在玉琳的腹部揉着,一边问,“是不是好点了呀?”
“现在的大夫,都是小病大治,大病治不了啊。”玉琳皱了一下月眉,睁开眼睛,歪头看了一眼睡着陪护床上的夏怀林,叹了一口,“我就怕咱这个家…一菲呀,我不行了,我怕他再找别人…。”
“玉琳姐,他不能呀。”柳一菲拿纸巾擦着她的眼角,说,“他舍不得你呀。”
玉琳轻轻拍了一下肚子,闭上眼睛:“这辈子,我没能和他走完……”说着,几滴泪珠滚到脸上,“一菲呀,你替我跟他过吧…不这样,他找了别人,咱的家产可就全是人家的了……。”
柳一菲脸色微红,安慰玉琳姐:“我听玉琳姐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都时兴找小丫头,他能要我呀?”
“他还能不要你啊。我想…。”玉琳睁开眼睛,抬头。
柳一菲连忙拿枕头垫在玉琳的后背上:“得劲儿不啊?”
玉琳点了一下头,看着柳一菲:“我想,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们结婚…我的心也就踏实了。”
柳一菲没有说话,心里默默地说,玉琳姐,你就放心吧。他代替于大牛早就和我结婚了。说城里人不靠谱,他可不那样…。。
“怎么不说话啦?”玉琳看着她,担心地问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呀……”柳一菲脸上一晕,想把可心儿是他儿子的事儿,告诉生命垂危的玉琳姐。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羞于启口。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玉琳好像自言自语,倚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柳一菲给她放平,轻轻地盖好。回头看了一眼,就来到他的床前。看他身子露出来了,在给他盖被的时候,掐了他一把。
他醒了,连忙抬头看了玉琳一眼,又看看眼前的柳一菲,似乎在问什么。
柳一菲轻轻摆了一下手,低低地说:“起来,陪我出去洗洗手。”
他起来了,悄悄地出去四下看了一眼,招呼柳一菲出去。
柳一菲悄悄出来,拉着他的手,莞尔一笑,小声说:“雨琳姐让我替她跟你过,还要看着咱俩结婚。”
“好啊。”他得意地一笑,搂着她,说,“一会儿回来,你就到我的床上睡,让她看看咱们结婚。说不定,她一高兴就好了。”
柳一菲甜美地笑着,到洗浴间洗了手,甩甩手上的水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脸儿,还是一朵鲜艳的梨花,不觉一笑。她出来,看他一眼:“哎,玉琳姐说,怕你以后找个小丫头,把咱的家产都给人家了……”
“还瞎操心。”他微微一笑,趴在她的耳边说,“看着你,我就没有想过别的女人。一菲,你没把可心儿是我儿子的事儿,跟她说啊?”
“我可不好意思说。”柳一菲脸上飘着桃花,掐他一下,“谁做的事儿,谁自己去说。”
“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不讲理了。”夏怀林拍她一下,“当初是你说的,婚房里没有人,还得做个木头人……”
“不是你呀?看于大牛跑了,就赖在人家不走了……”柳一菲说着,羞涩地一笑,“你是木头人啦?”她仿佛又忆起美丽的时光,挽着他的手臂,说,“人家都困得不行了,还不让人家睡觉……”
“那时候,你不是想要儿子嘛。”他搂着她,亲吻她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