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仓库里,惨叫声迭起,一声比一声骇人。
桑梓带着外科手套,手法行云流水,一针一线地“帮”杨哥缝补伤口。
雪白的线穿过伤口,一点点被拉出来,格外折磨人的心智。
赵四捏了捏鼻子,有点不适地往后退了退。
桑梓瞄了一眼赵四,“没用。”
赵四:“……”
桑梓缝好一条伤口,顺势打了一个漂亮的手术结,抬头朝下属挑了挑眉,“给我拿点酒,给他消个毒。”
“是。”
杨哥一听酒,吓得瞪大眼睛,浑身打哆嗦,“别……别倒。”
桑梓并不着急听他说真话,她悠哉悠哉地整理手套,接过手下人从赵四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一瓶红酒。
“年的好酒,你这个伤口也算是幸运。”桑梓弹了一下舌头,用手术刀轻松切开了瓶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神色蛊惑妖冶。
“别怕。”少女用刀背拍了拍猎物的脸颊,声音放轻,拿着酒瓶的手慢慢倾斜,“老都说我医学天赋极高,你这点小伤我一定给你治好。”
啊——
一声绵长的惨叫,听得人后脊背凉。
鲜艳的红酒混着殷红的鲜血,场面看着去颇有艺术气息。
少女闭着眼睛,面带微笑地听着耳边的惨叫声,浑身的戾气都被慢慢抚平。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脱了手套,将手术刀扔给了旁边一个手下,“你来给他缝剩下的。”
“是。”
桑梓踩着血泊走上去,在赵四搬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动作慢悠悠地捻开糖纸。
杨哥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下属的手艺不比桑梓,穿破皮肤是正常的事,痛苦瞬间就加倍了。
“我说!”
桑梓闭上眼睛,“让他闭嘴!”
立马就有人上来用东西塞住了杨哥的嘴,世界安静了。
桑梓轻哼一声,“给你机会说不说,现在想说,晚了。”
她自己想查完全可以弄清楚,只不过有些细枝末节得从这种废物嘴里听听,而且林洛突心脏病和他脱不了干系,让他受罪是应该的。
杨哥被连续缝了四道伤口,操作的下属额头上都冒汗了,奈何桑梓不说停,就只能把人一遍遍用水泼醒,然后再继续缝。
等那条腿上密密麻麻全是线,桑梓才让人停手。
“让他说话。”
“是。”
杨哥已经被折磨得半条命都没了,偏偏全是精神折磨,他实际上没流多少血,想死都死不了。
“说话!”下属用力给了他两拳。
杨哥反应过来,识相地撑着身子起来,强忍着剧痛往桑梓的方向爬。
“那个女人……不是我要抓的。”他吞了两口口水,说话断断续续,“人本来是小六子拉来的,说欠了他们小赌坊六十万,让我们帮着把人榨干净。”
桑梓含着棒棒糖,动作忽然放缓,“小六子?”
“是魏海洋的人。”杨哥立刻接话。
桑梓眯起眼睛,几不可闻地轻哼,“是他啊。”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桑榆,就是桑榆在路边被一群小混混欺负,领头的就是魏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