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子,哎--!”阮思妍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楚凌寒一把拽住手腕,二话不说,往外拉出去了。
阮思妍知道此事刻不容缓,便也没挣扎,甚至还配合的快步跟上,可却惊呆了阮府中一众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绵绵,这是谁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阮母追在后面问道。
阮思妍只能来得及说一句:“娘,人命关天,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直到阮思妍被拉出院门,看到楚凌寒只骑了一匹马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准备吩咐人去套马车。
不过显然她又失算了,楚凌寒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翻身上马之后,长臂一提,便轻轻松松将阮思妍带了上去---以无比亲密的姿势,便被圈坐在了楚凌寒身前。
阮思妍:“…楚凌寒!”
所有的惊呼和羞窘统统消逝在耳边飒飒作响的风声中。
第43章
阮思妍没想到楚凌寒这么混不吝。
她不会骑术,只能任由楚凌寒这样紧箍着她,才不至于被颠下马去。可因为速度太快,加上几次纵马跨越障碍物,阮思妍还是免不了被迫倒向楚凌寒怀中,就像投怀送抱一般,后背紧紧贴住他火热坚硬的胸膛。
之前两人还是尴尬无比的关系,现在突然以这么亲密的姿态坐在一起,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阮思妍自问做不到心如止水。尤其在经过一片闹市区的时候,阮思妍就更着急了。
楚凌寒的身份摆在那,位高权重,又是男儿身,可以不计较这种事,可她不行啊,她一介和离之身,又是弱势女流之辈,这名声挣起来难,毁掉可就太容易了。阮思妍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匆忙之下也只能用袖子遮住脸,还歹遮掩一点是一点吧。
只是这样的话,就只剩一只手抓住马鞍了,颠簸之下,身子便开始东倒西歪的。阮思妍现在就像是全身赤裸,被误闯房中的男子看个正着一般,捂住了上面便顾不了下面,很是狼狈。
一个转弯之际,因为离心力的作用,阮思妍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右栽下去,正要摔下,被楚凌寒铁壁一弯,又给捞了回来,紧紧给固定在了身前。
“别再乱动,我现在可没空功夫占你便宜!”楚凌寒隐忍而克制的斥责声在阮思妍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脖颈之间,阮思妍是又羞又恼。
这话说的,到成了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楚凌寒说的也没错,楚霄现在人事不省在,他哪里还有心思分心想那些有的没的啊!算了算了,事急从权,确实也顾不了太多。
阮思妍枉做小人,暗自唾弃自己一番后,便老老实实坐好了,不再乱动。却忘记了楚凌寒的手臂,还一直横在她腰上,再没有松开过。
到太子府的路程不算短,可因为楚凌寒速度够快,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太子府大门。
而到了地方之后,当楚凌寒再次想阮思妍伸出手要搭她下马时,阮思妍也没有再扭捏,任由楚凌寒牵着她的手,虚拢着她的腰下了马。即便又惊呆了一众太子府的下人,阮思妍也能面不改色了---毕竟破罐子破摔,她都已经麻木了。
太子府邸面积很大,比之国公府,多了几分肃穆与恢弘,少了几分雅致与精巧。想是之前的皇太孙感刚离世,现在的皇太孙又陷入昏迷,太子府上下皆被哀伤所笼罩,更显阴沉与不安。
阮思妍跟在楚凌寒后面,直奔楚霄所在的住处,远远便听到太医的争执声。
太医甲:“皇太孙这是受寒导致的旧疾复发,眼下昏迷不醒,脉象微弱,须得耐心等待醒来,之后再静心调养。”
太医乙不认同:“昏迷不醒又如何调养?哪里又是旧疾复发,这分明就是中毒所致。”
太医甲辩驳:“那这是何毒?为何没有中毒之兆?为何皇太孙除了昏迷不醒、脉象微弱之外,便没有其他症状?”
太医乙词穷:“这、这…”
“好了!孤请两位来,不是来听你们争执的,若是你们不能拿出个解决方案来,孤便拿你们是问!”
阮思妍跟着楚凌寒进到楚霄的院子,便听到太子段钰乾的怒斥声。
“凌寒,你将阮娘子带来了?”段钰乾神色一亮,语带惊喜,显然也是对阮思妍保有很大期望的。
楚凌寒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阮思妍向太子,还有站在太子身边,神色寡淡的太子妃钟婉秀,俯身行礼。
“还行那些虚礼做什么,耽误时间!”楚凌寒冷冷说完,便直接进了楚霄卧房。
太子对楚凌寒的无礼也不着脑,急急应道:“是是是,治病要紧,阮大夫不必多礼,还请随孤进去快看看霄儿的病情吧!”
阮思妍点头,转身跟上。
往日活泼可爱的小人儿,如今正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哪有一丝生气?纵然是素不相识,也会心生怜惜。更别提阮思妍和这小家伙相处日久,早就将她视为弟弟一般了。
阮思妍是又惊又怜,放下药箱便开始诊脉。脉搏虽虚弱无力,却也规律平缓。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未呈现异色。表面上看,确实很像受了寒凉引发旧疾一般。可越是这样才越可怕,阮思妍另一只手握住腰上的玉葫芦,运足灵力,这才发现,原来楚霄心口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正在像四周发散,不断吸食着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