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疏骑在马上,手里抓着缰绳,脑子里回想着那日顾长卿于马上昏迷倒下的画面,抓着缰绳的手又更紧了一分。
呵,神异?
什么神异?他看是不惜命!
但他为何不惜命?
秦思仲那日在勤政殿内对天子的回话时至今日仍旧如针尖一般寸寸扎在他的心上。
这几日,齐云疏总忍不住回忆过往,但每每回忆时,他能记起的还是只有自己不耐烦地对待顾长卿的种种画面。
无论他怎么去回想,顾长卿在他脑海之中的记忆就只停留在了五年之前在城防营初见’顾小校尉’时,之后的一切就都是一些令他心生躁郁的记忆。
他想不起顾长卿这几年是怎样度过的,不知道顾长卿这几年在齐国公府后宅之中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
他能想起的就只是’镇北将军府之功劳于我有利’,所以自己忍受了一个令人恶心厌恶的家伙做他名为’妻子’的棋子。
直至秦思仲说’鬼面小将军肝气郁滞不舒,抑郁成疾’时,他才恍然沉默,尔后不知该如何言语。
……
齐云疏身旁的两个亲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问个问题而已,统领却是这副模样?
不过两人倒也没有疑惑太久,几人只在城防营外等了不足两刻钟,他们所等之人就已经从城防营内走出。
出来的也不仅是戴着银白鬼面的青年一人,在他身旁,城防营的指挥使戚广山与其子戚渊也在侧旁。
三人之中,戴着鬼面的青年即便面上戴着白银鬼面,却也能看得出面色不佳。
只听他对几人缓缓颔首道:“抱歉,因我伤势未愈,行动间略有不便,让诸位久等了。”
没等两位亲卫说些什么,他们却见到他们齐统领已然下马要去搀扶这鬼面青年登上马车。
却不想他们统领刚有动作,便叫青年身旁的戚渊给挡了。
身高九尺五的戚渊便是在他们统领面前也要略高出几分。
一身轻铠的戚渊抬手挡住齐云疏的手,冷笑道:“鬼面将军行动不便,戚某会随同鬼面将军入宫,搀扶照顾将军这等小事,就不劳齐统领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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