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白家的一举一动,当得知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寻找白小林时,她讥讽地笑了,只怕这帮人打死也想不到,白小林会在她手里吧?
夜黑如墨,勉强处理完一天的紧张工作,凌小昔这才惊觉,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她活动了几下略显酸涩的肩膀,揉着胳膊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公司里的员工早就下班回家,整栋大楼,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光,保全在每一层楼里来回巡视着,她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这才提着香包,离开公司。
晚风微凉迎面吹来,凌小昔朝着保全笑着道别,进入停车库,驱车离开,昏暗的路灯并排列在马路两旁,车子在街道上飞驰,途径左氏,她不自觉的抬起头,看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顶层的办公厅灯火通明,看来身为老板的左宵默还没下班。
将车速减缓,凌小昔沉吟了几秒后,笑着拨通了左宵默的私人电话。
“喂?”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带着淡淡的疲惫,要知道,白小林的失踪,白家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公司的事务又多,左宵默几乎忙得没有休息的时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刚毅的面容略显灰暗。
“左总,还没下班呢?”凌小昔笑吟吟的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明亮的黑眸流光溢彩,闪烁着绚烂的色泽。
“恩?”左宵默狐疑地呢喃一声,“你怎么知道?”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也才刚刚解决完手里的工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左总一起吃一顿夜宵呢?”凌小昔试探性的问道,心底也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她不认为左宵默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
“不必了。”果不其然,左宵默果断的拒绝了她的邀请:“我想,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和你共同进餐。”
“那好吧。”凌小昔没有勉强,左宵默的个性她调查过,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就像是一只孤狼,只要有人轻易接近,他就会露出最锋利的爪牙,想要靠近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不能太急进。
挂断电话,左宵默古怪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凌小昔转头就把这件事遗忘到了身后,好心情的哼着歌,驱车抵达私人医院,白小林正在床上来回打滚,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哀嚎。
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响,他蓦地直起身体,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故作委屈的抱着肚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
“医院没为你准备晚饭?”凌小昔轻哼一声,抬脚走了过去。
“我才不想吃那些清淡的食物,你看我现在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他撒娇地撅着嘴,手指不停扯着凌小昔的衣袖,期盼地看着她。
在医院他真的快憋坏了,成天除了睡觉就是挂点滴,唯一的娱乐活动只剩下看电视和玩电脑,这样的日子会把他给逼疯的。
凌小昔微微皱起眉头:“我先去见医生。”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白小林做了个yes的手势,一想到能够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就忍不住窃喜起来,捂着嘴咯咯的笑出声。
凌小昔在询问过主治医生的意见后,总算是点头答应带白小林出院,一大笔昂贵的住院费,让她肉疼了许久,直到钻进轿车,依旧是一脸阴沉的模样,白小林坐在副驾驶坐上,一身蓝白交替的病服,将他白皙的脸蛋衬得愈发苍白,但与之相反的却是他脸上那副笑呵呵的表情,就好像是被放出牢笼的鸟儿,格外亢奋。
“我应该给你罗列一张清单,上面写好你用了多少钱,等到你什么时候回家,让你的家人给我报销!”凌小昔略带不满的说道,启动引擎,准备先带白小林去吃饭。
“你又不是穷人,一点小钱别放在心上,大不了将来我十倍还给你咯。”白小林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凌小昔看得忍不住皱起眉头,啪地一下,屈指在他的脑门上重重一弹:“别说得这么简单,即使我有钱,也是努力赚来的,懂吗?”
白小林委屈地撅着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清澈的眼眸控诉地看向凌小昔,似在指责她的暴行。
“别在我面前卖萌,最近你的家人快把全市给翻遍了,你就没想过抱个平安?”凌小昔睨了他一眼,冷淡的问道。
白小林脸色一暗,赌气开口:“才不要!我只要一和他们联系,保证爹地立马就会找到我的下落,派人把我抓回去。”
“就你这个个性实在不适合待在外面,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人家数钱呢。”凌小昔讥笑了两声,没理会白小林愤愤不平的目光,将车停在一条小吃街口,无数的大排档灯火通明,如果说市中心是繁华的高档地段,这里就是低级人群活动的场所,也是她在家道中落后,时常出入的地方。
看着熟悉的街景,她熄灭引擎,神色略显怔忡,她还记得,她当时是如何抛下尊严,为了抚养喜爱赌钱的妈咪,在这里打工,每晚帮忙上菜、洗碗,那样的生活虽然忙碌,却分外充实。
白小林疑惑的看着忽然不做声的凌小昔,只觉得现在的她飘渺得好似会化羽而去,“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吗?”
“还是说你比较想出入高档场合?然后留下线索让你的家人快点找到你?”凌小昔迅速敛去眸中的黯淡,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