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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何力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平时没事总跟叶千山逗嘴，叶千山看何力一脸焦灼一脸神秘不像是逗他玩，就随他出来，走到院子里，何力说，你还得把技术员叫上!

&ldo;叫上可以，你总得告诉我啥事吧，我总不能像你一样趴在人家技术员的耳朵上也说&lso;老天爷不饶你&rso;吧!&rdo;叶千山笑着挪揄道。

何力四下里看看，并无旁人，就悄声说：&ldo;我在宋长忠家附近看到了和现场一模一样的梅花瓣足迹!&rdo;

叶千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当天晚上，叶千山和何力还有娄小禾，他们一块提取了印在水泥地面上的完整清晰的梅花瓣鞋底足迹，技术员肯定地说：&ldo;这和现场遗留的足迹一模一样，抽人查鞋源吧!&rdo;

叶千山激动地对何力说：&ldo;案子破了，给你记头功!&rdo;

&ldo;啥功不功的吧，你把我调到你手下干刑侦吧，我做梦都想当刑警!&rdo;何力趁机讨价还价。

宋长忠家门口和现场出现相同的足迹绝不能被视作偶然，很明显，犯罪分子在案发前曾在宋长忠家附近踩过点儿，他曾走过这一截路，这一截路恰恰是白天刚铺好的，到晚上没有完全凝固，白天兴许能看出来，傍黑或晚上不熟悉这一带的，谁能注意白天刚新铺的路面呢，肯定是犯罪分子傍黑或晚上来踩点时留下的。

接下来的几天，叶千山和何力一道在宋长忠家附近一带再次进行细致的调查访问。

他们首先到铺路的施工队查问路面铺到那个足迹地的时间，施工队有一个施工进度统计表，表上记载的时间和经工人反复回忆推定的时间均应是10日28日。也就是说足迹应该是在10月28日的晚上留上去的，那个时间离宋长忠被打仅隔4天。

&ldo;28日晚上，难道没有任何人看见过那个在水泥路面上留下脚印的人吗?&rdo;叶千山和何力站在那一溜梅花鞋底足迹旁望着近前的一大片楼群，自言自语地说道。

&ldo;要不咱去岳亮家看看，不知他想起什么没有。&rdo;何力建议说。

俩人并肩走向楼群。刚拐过弯来，就看见张大妈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小孩，步子沉重地往外走，张大妈住在直对着大门口的那栋楼的一层，何力忙迎上去问：&ldo;张大妈，你老这是带着孙子去哪儿呀?&rdo;

&ldo;这孩子又发烧了，我赶紧去医院!&rdo;张大妈见是片警何力，目光中就有了一分期待，张大妈老伴脑血栓半身不遂，儿子儿媳妇离婚后，两人又都各自结了婚，谁都嫌孩子累赘，就推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挺难的，何力平时也常帮着张大妈跑医院取药。

何力接过孩子说：&ldo;小胖这分量不轻呀，我帮您抱着去吧!&rdo;

叶千山说：&ldo;上车吧，我送您老去，上哪个医院?&rdo;

&ldo;离工人医院最近，每次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去工人医院。&rdo;老太太将孩子的帽子拉严实一点，细碎的步子紧紧跟着。

叶千山一听，宋长忠也在工人医院，他顺便可以瞧一眼，看看宋长忠情况是否有好转。

叶千山一边开车，一边跟身后的大妈唠嗑：&ldo;怎么不让孩子的爸妈去呢?您这么大岁数，可得注意身体!&rdo;

&ldo;唉，现在的年轻人，他们自己合适就行，哪管老的小的，这不离婚了，谁也不来看孩子，我倒是没啥，就是孩子可怜，三天两头闹病，上次害了一回肺炎，刚好没多长时间。这回不知又为啥。&rdo;

车子很快就到了工人医院，何力抱着孩子，叶千山帮着挂号。几个人脚步匆匆地到了儿科。穿白大褂的女同志抬头一着说：&ldo;哟，大妈，孩子又不合适了?&rdo;张大妈喘着气说：&ldo;总赶上你值班，瞧又给你添麻烦了!&rdo;医生让小胖坐在凳子上一边给小胖试表，一边让小胖张开嘴，用一个木舌抵着小胖的舌头，并让小胖发出&ldo;啊、啊&rdo;的声音。医生劝张大妈别着急，说小胖是扁桃腺发炎。女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跟张大妈要过病历本，开完药方，何力抢着去划价取药。叶千山看着墙上的医药广告，就听大妈说：&ldo;上月底那次发烧可把我吓坏了，多亏您了。将来小胖长大了，我要让他念你这个阿姨的好呢。&rdo;女医生一边将写完的病历合上交给大妈，一边笑着说：&ldo;这是我们的职责嘛，没啥说的，您老别总挂在心上!&rdo;

待孩子打了针，开完药，叶千山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看个人就来。何力说我也跟你一块去看看吧?叶千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ldo;回头吧，局长有令，连处里的上着案子的干警都不让近前，咱还是别破了纪律!&rdo;

宋长忠还是老样子，医生摇摇头对叶千山说：&ldo;恐怕很难醒过来了，即使能醒过来，也是植物人了!&rdo;

送张大妈回家的路上，叶千山心一直沉沉的，一句话也没说，等到了大妈家门口，叶千山说何力你帮着把大妈的孙子送进去，我在车上等你。

张大妈说那怎么行呢，帮我忙了一晚上，哪有连家门都不进的理儿，最起码得喝口大妈彻的热茶!

拗不过大妈的热情，叶千山锁了车门跟着一道进了屋。

大妈进屋先把孙子安顿了，又把病历本和药顺手掏出来放桌子上。叶千山随意拿起病历本翻看着，目光一下子停在了10月28日病历记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