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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横渡冻得直打哆嗦。

一下北陆线的列车，就感到北方初冬的寒气袭人，使适应了车内有暖气温度的身体针扎般难受。

&ldo;离高山线开车还有40来分钟，在哪儿休息一下吧。&rdo;

两个人在车站里找起了茶馆，但在这个时间没有一家店开门。到车站外去找，时间又不够，不得已，他们只好稍微洗把脸，在候车室里消磨时光，等着列车进站。黎明的寒气使他们冻得浑身发抖。

和北陆线的特快相比，高山线的馒车具有根强的地方色彩，列车只由四、五节车厢编成，车内乘客也很稀少。闹不清这么早他们带着什么公子、要上哪儿去，乘客们似乎蜷缩着身子，拼命地弥补着睡眠的不足。

&ldo;这下子可算睡醒了。&rdo;

横渡说着，脸上已毫无睡意。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到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ldo;睡得好吗？&rdo;

&ldo;不，我很少坐卧铺，所以兴奋得一夜没睡好。&rdo;

&ldo;我也是，不过身体舒服了一些。&rdo;

&ldo;如果这是硬座的话，折腾一个晚上可受不了，今天就工作不了啦。&rdo;

&ldo;不过，这趟列车到八尾是6点19分，稍早了点，干点什么呢？&rdo;

&ldo;这么早镇公所还没上班，在富山多呆会儿就好啦。&rdo;

&ldo;去八尾警察署露一面吧。&rdo;

&ldo;也许有值夜班的，但没事叫醒人家不太好吧。&rdo;

这钟点值夜班的警察说不定也还没起床呢。带着血腥味的东京刑警，一大早便闯进宁静山峡的警察署，想必会令人吃惊。&ldo;

&ldo;虽然早晚都得去照个面，可最好还是晚一点去。&rdo;

&ldo;是啊！&rdo;

说话间列车缓缓启动了，原野上已露出微明。列车出了市区。向积了雪似的白茫茫的原野尽头驶去，几盏尚未熄灭的民居灯火胆怯地眨巴着眼睛。

列车不时到站停下，每次准有几名乘客悄悄上下，然后又继续朝着有山的方向隆隆驶去。

原野上散落的灯火箭渐都消失了，清晨的气氛越来越浓。视野随着黎明的苏醒不断扩大。头顶上空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又是一个北国常见的阴沉沉的清晨。

&ldo;下一站就到啦。&rdo;

横渡看着甩在身后的车站站牌说了一句。山越来越近了，看上去人家也越来越多，有几名乘客正准备下车。这是过了富山后头一个像样的小镇。不久列车滑进了&ldo;越中八尾&rdo;站的月台。从车上稀稀拉拉地下来几个人。站很小，如果列车车厢多的话，那车尾就要停在站台外了。

&ldo;啊，总算到站了。&rdo;

横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从富山上车的乘客几乎都要在这儿下车，长途乘客好像只有他们俩人。

随着当地的乘客走过天桥，一出检票口人们便各奔东西了。像怕冷似地蜷缩着身子的人们。走路非常忙碌，显然每人都有自己坚定的地方。

当最后几名乘客离开站前后，车站又恢复了先前空荡荡的寂静。这个北越的乡村小镇还没有苏醒，那写有&ldo;欢迎&rdo;二字的牌楼显得徒有其表。站前的商店都关门闭户，从站前广场延伸出去的马路上。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远处有位老人正牵着狗慢腾腾地穿越人行横道。

没有一辆汽车，老人和狗从人行横道上过马路这一情形，更渲染了无人的气氛。

&ldo;哎呀，真是来得太早了。&rdo;

笔直的站前马路的西边都是低层的民房，横渡眺望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叹了口气。

&ldo;饭馆似乎也开不了门。还是到附近的旅馆去弄点早点吃吧。&rdo;

&ldo;好！&rdo;两个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敲了敲门，门上的招幌是&ldo;宫田旅馆&rdo;。边吃早饭，边向旅馆的人打听八尾町的大致情况，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