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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页(第1页)

“你没有吓唬我,”她拆穿他,“你有一瞬间是真的想过要和我分手,我知道。”这是她最难过的地方。姜鹤远沉默片刻,问她:“尹蔓,那你有没有一瞬间质疑过我值不值得你爱?”她不说话。半晌后,姜鹤远拍板定案:“既然爱了,就没有无辜者。”窗户终于被合拢,他关上锁,“走吧,该回家了。”尹蔓快被他说服了。她扶着窗台,说不清是无奈还是什么:“姜鹤远,你真的很适合去搞传销。”“只要你能听进去。”他在她耳边循循善诱,句句皆如蛊惑,“乖,回去了,嗯?”不能回家。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还有事情没解决,还有东西在扯住她的脚步。他还在主宰她。“我现在脑子很乱,理不清楚,”尹蔓坐在沙发上,烦闷地说,“我要好好想一想。”她性子倔强,姜鹤远没有逼她,转而道:“你今天出来,本来打算去哪里?”尹蔓坦白:“准备回云市。”任何事都有代价,她离开了邵江却爱上他,这就是她付出的代价。她被吓到了,只想赶紧走,离得远远的,最好让他找不到她,现下只有离开姜鹤远,她才能思考。尹蔓按着额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她一遇上他,意志力就不坚定,自我摇摇欲坠,成为他的附属品。话音落下,姜鹤远久久无言。他耐心地问:“那你究竟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尹蔓不知道。她可以与邵江非黑即白地对抗,可是对于姜鹤远,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才会如此彷徨。“要过年了,”姜鹤远说,“你先和我一起把年过完。”他与欲望勉力拉扯,艰难地给她安排:“然后我送你回昭市,你跟着老吴进报社实习。”“这一段时间,我不再见你。”他一步步朝她妥协,退让得不能再退。尹蔓望着他。鼓词隔着玻璃沉闷地响在僵持的空气里,悲怆黯然:“想人生,离合悲欢都是数,各奔前程各宽怀——”“如果等你开学了,还是接受不了目前的情况,”姜鹤远道,“尹蔓,你不用想着逃离我,我愿意送你出国。”他说:“你快点长大,然后来压倒我。”在他的节节败退下,尹蔓最终松口,没有住芙蓉老街,她跟着姜鹤远回到公寓,但不靠近卧室半步,昨晚他的举动超出她的极限,于是姜鹤远连夜把东西打包换了一所公寓,他们尚处在台风过境后的余波里,似吵架非吵架,似冷战非冷战,不知道尹蔓还愿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这所公寓久未使用,姜鹤远只铺了一张床,绝口不提分居,倒是尹蔓发话了:“你睡那间,我睡这间。”他一言难尽地与她对视,看得尹蔓忍不住道:“怎么,你不愿意?”他收回目光:“没有。”他不想和她去睡酒店,对于这个结果只能自作自受,毕竟现在她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晚上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拥挤的身侧忽地少了个人,被窝里冷冷清清,均有些不习惯。尹蔓辗转反侧,今天姜鹤远说可以送她出国,那她要不要去国外?她这辈子连飞机都没坐过……还挺想出去看看的。可是万一她出国了,他遇见更好的怎么办?从律政佳人到清纯学生到性感熟女,他能挑花了眼。不对,她也可以遇见更好的,她又不差。但只要姜鹤远不再那么对她,没有人会比他更好,而且他一向信守承诺……疯了,尹蔓赶紧打住,乱糟糟地想,要是没爱上他就好了。要是没爱上他,就不会有这些烦恼纠结。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姜鹤远洗脑功力一流,聊到她都觉得他管束她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他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太多好处,需要她付出一些补偿,似乎也可以接受。何况他还愿意放手让她成长,这不只是雷锋了,简直堪比圣母玛利亚。可是等价交换的爱与包养的界限又在哪里?尹蔓长叹一声,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费尽心机离家出走,只走了半天……没出息。她不知不觉走进笼中,如同闯入迷宫一样进退两难,尹蔓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凌晨两点,她还是睡不着,爬起来喝水,却见客厅里坐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姜鹤远靠在沙发上,还没睡。这个场景恍然回到了云市时大雨滂沱的某日,他们也是这样,她走出卧室,与他在黑夜中无意相遇,暴雨夜,毛毯,红酒……他犹如一座明亮的灯塔,指引着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他们在城市昏暗的光里凝视彼此,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尹蔓道:“你在想什么?”姜鹤远:“有点后悔。”后悔他昨晚粗暴的举动么?尹蔓吃软不吃硬,见他深夜忏悔,那些委屈好像也淡了些,她明知故问:“后悔什么?”姜鹤远:“不应该说送你出国。”尹蔓:“……”他思虑万千,万一她真的走了怎么办?他一心想着哄她回家,尽管对她许下承诺时实属真心,过后却担心等真到了那一天,他不能履行诺言,放她远走高飞,再次让她失望。“姜鹤远,”尹蔓说,“沙文猪。”她气得要死,水也忘了喝,转头砰地关上卧室门,留下他独自一人,继续对着黑暗反省。尹蔓把自己摔在床上,狂踢被子泄愤,这时门前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停下动作,背过身装睡,门锁响动,姜鹤远不问自进,一声不吭地来到她身旁躺下。他的手浅浅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尹蔓身躯陡然僵硬,肩膀一耸,摆明了不让他碰。她反感的模样刺痛了他,他解释道:“我什么也不做。”她缩在床角,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对不起,尹蔓。”他说。她装听不见。姜鹤远只能对着她的后脑勺自言自语:“睡了?”“……”他从没这么死皮赖脸过,尴尬道:“过来吧。”她依旧不动如山。他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子:“晚安。”姜鹤远不再与她搭话,仿佛今晚就要在此坦然睡下了,尹蔓语气很冲地问:“你来做什么?”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一笑:“你不想我进来?”“不想。”“那为什么不锁门?”尹蔓顿时语塞,说道:“我忘了不行么?”他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把她连着被子裹住,亲了亲她的头发:“宝贝,谢谢。”尹蔓怒道:“姜鹤远,我是真的忘了!”他揉揉她的脑袋:“我知道。”“我不会原谅你。”“我知道。”他们的身体在一个又一个夜里,早就条件反射地为对方契合成最适合睡觉的姿势,他将她妥帖地安放在怀中,无论如何,他感谢她的包容。也谢谢她忘了。姜鹤远找到尹蔓,心里踏实下来,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应付姜父的提审。书房内,姜父、赵青竹与他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双方各站一头,互相交锋。赵青竹问道:“你带回家的姑娘,和骚扰如如的那个地痞流氓认识?”姜鹤远:“您都知道了。”短短几天,姜父已掌握了尹蔓的所有资料,包括自己儿子为了这个女人对邵江的数次打压,他是什么秉性做父母的最清楚,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姜父厉声喝道:“你倒是瞒着我们做了不少好事。”姜鹤远:“谈恋爱而已,也谈不上瞒不瞒您。”赵青竹这次旗帜鲜明地反对他:“鹤远,你过界了。”你过界了。他家教甚严,这句话从小听到大,但凡他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马上就会有人来提醒他:你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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