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她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她一开始还试图得到家人的关心,做了很多事情去讨好他们,但是大三之后,这样的事情明溪也很少干了。
面对日复一日的冷脸和尴尬地在她和赵媛中间选择赵媛的神情,她哪怕是一团火,一次又一次被浇灭,她也会有燃烧不起来的时候。
她渐渐感到有些累了。
而且,主要也是因为大三开始,明溪的身体忽然开始走下坡路。
那段时间她经常感冒,隔三岔五地便感觉头晕。
明溪也没多想,她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事。她还以为是自己熬夜太多的缘故。
但是就在明溪有意调整好作息,一日三餐按时吃饭之后,她却还是精神不济。
大四的六月明溪高烧不起,缺席答辩,差点退学。
好在导师人好,没有真的让明溪不过。
当时明溪回家次数已经很少了,她离赵媛远远的,衝刺了一把,考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国内学校的研究生。
开始读研之后明溪更加的繁忙,一时之间也忘了去医院做一个全面体检。
又这么身体时好时坏了一段时间,明溪终于去了医院。
做检查之前,明溪还对实验室的同学信誓旦旦自己绝对没事,顶多就是低血糖。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她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比如说十五岁那年被赵家找到,从此被改变了整个人生,又比如说,她走出医院时,苍白的指尖捏着的那一张诊疗单。
生活的残忍不在于一道道坎等着你过,而在于前方未知的迷雾里,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撕咬的獠牙。
明溪消失一个月后,赵家人才后知后觉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因为她在读研,不怎么回来,一学期也就节假日回来个两三次。而平时也不大爱和家里电话联系,有时候一个多月不打电话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全家人一个月没收到明溪的电话和短信,也没有人多想。
直到赵父从南非出差回来,给赵母、赵媛、明溪三个人都带了礼物,赵湛怀给明溪打电话过去,她的手机居然已停机,赵湛怀这才感觉不对劲。
赵湛怀又立马打电话给了明溪的学校,然而她学校里的朋友说她早就请了假休了学,已经离开学校一个月了。
朋友还在电话那边诧异地问:“您是赵明溪家里人?这么大的事,您居然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什么事?”赵湛怀蹙眉,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那学生仿佛在电话那边相当无语。
片刻后加了赵湛怀的微信,发过来一张诊疗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