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灵师这个行业,已经存在有2000余年的历史,我们的延续和传承一直只有一种,那便是血缘。如果没有训灵师的血脉,再多的努力刻苦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这种血脉遗传存在隔代,甚至隔两三代遗传的情况,但无论如何,但凡是训灵师,祖上往上查,总是能查得到有血亲曾经做过训灵师。没有任何意外。”
“‘自在观’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假设,就是所有人,都能做训灵师,无论血脉传承。这显然是违背自然客观规律的。他们兴起在一百多年前的清朝末期,那时候战乱不断社会动荡,所以这种理念得到了很多老百姓的尊崇,一时之间邪教肆虐。”
“那真是一段训灵师历史上非常黑暗的时期,他们不但四处坑蒙拐骗老弱妇孺,而且对正式的训灵师采取了诱拐、捕杀等策略。当时很多训灵师为了保命,迫不得已加入了这个邪教。”
“‘自在观’,就是,观自在,平众生的意思,口号叫得好听,实际上干着践踏同僚、欺骗百姓的事。”
季风问道:“这个邪教现在怎么样了?”
顾迁说道:“早就没了,内斗。据说是左护法干掉了老大,整个邪教从内部崩溃。”
季风轻啧一声,说:“所以消灭他们的并不是你们训灵师,而是人家内斗?如果他们不内斗呢,你们岂不是要全部玩完?”
顾迁:“······是我们训灵师,你也是一份子好嘛!”
季风:“不,不,不,我还没想好,是否要加入你们这个疲软的组织。”
“你说谁软?”顾迁坐直了上半身,朝着季风的方向倾斜身体,他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威慑感。
“······”季风说道:“伊,伊丽莎白软——毛软。”
“喵——”被点到名字的伊丽莎白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原本睡觉的背包爬出来。她没理会这两个傻逼训灵师的聊天,自顾自起身走向阳台。
那里有个精巧漂亮的粉红色小木屋,木屋旁边吃饭喝水设备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这是一只生活质量相当高,也活得十分惬意自在的波斯猫。
“她一直这样?”季风好奇道。
“嗯,怎么?”顾迁回答。
季风突然心生一股内疚之情,联想到他的大黄,每天在野外住,风吹日晒。
一日三餐也不知道吃什么,自己偶尔只是送些小零食给他。
用得着它便拿吃的贿赂一下,用不着它就把它忘了。大黄一身黄毛,也看不出来是干净还是脏,不知道多久洗一次澡,或者压根不洗澡。
刚才为了保护他俩“自愿”留了下来,现在吃到饭了么?
“你家猫没事的,放心吧。”顾迁看出了季风的担忧,但并不是为了安慰他才说的这话:“你低估了大黄的能力。”
“你们怕不是对我家大黄有什么误解?它除了能说人话,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季风摸了摸下巴,琢磨道。
顾迁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充满了不屑,说道:“是你对九命猫有什么误解!它怎么会选你做主人,越厉害的猫心性越高。”
“谁知道呢······”季风耸了耸肩膀:“可能我是天才吧?”
“······”顾迁看着这个嘴巴嚷嚷着救人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出力的训灵师,竟无言以对。
“说起来,你那个,手动来动去,然后突然就有法术的动作,那个,那个是什么?”季风问道。
“你是说这个?”顾迁右手扬起,在他俩面前翻转了几个动作:“结印,就像魔法师的魔杖,念个咒语,然后就能变身了。”
“好酷,这个我能学么?”季风问道,两眼冒星星。
做训灵师没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走哪都带着只猫,娘里娘气,而且成天跟死人、鬼打交道,更加没意思。
但这个结印不一样,简直跟电视里、小说里那种修仙法术似的,念个咒便有了各种超人能力,十分炫酷!
“每个训灵师都可以学结印,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个要练童子功,讲究心、口、手三体合一,就是这样——”顾迁毫不吝啬直接向他展示结印手法。
因为这个东西要从最基础吐纳呼吸、到手指手法再到心念纯净,不是那么容易被偷学去的,自然不需要防着谁。
训灵师的基础功,除了养灵猫和训灵之外,就是结印、符咒的练习使用,这是一套十分繁杂又系统化的学习。说十年苦工才得一个结印,豪不夸张。
顾迁继而解释道:“先是练习手指的动作和灵活度,我放一个幻猫诀的慢动作给你看——”
顾迁手指白皙细长,十分耐看,此时五指在季风面前飞扬,随意在空气中敲打和翻转,像极富有节奏的钢琴曲演奏一样,一下子便抓住了季风的眼睛。
“刚才一共做了五个动作,需要在2秒内完成。”说罢又将刚才的慢动作按照正常频率重新放了一遍,刚才像极了演奏钢琴曲的手指此时只能看到几个肉粉色指尖在手掌四周来回摇晃,动作已经快到完全没有办法看清任何细小的变化。
这种速度明显超越了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动作极限。
季风吃惊地张了张嘴巴,但顾迁还没停,继续说道:“这是最基础的手指动作。接下来是口中默念幻猫口诀,刚开始练习可以念出声,慢慢习惯后就能默念了。口诀跟手指的动作需要在同一个时间开始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