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哪位院长或教授的夫人吧。”凌幽幽想着,登上电梯,一面呼叫自己的机械人保安。女子径直走到林子心办公室的门前,站一刻,露出淡淡的、凄然而柔美的微笑,然后轻轻敲响房门。玛丽安来应门,一见来人便高兴地叫道:“啊,玉梨小姐,好久不见啦,快请进,要咖啡还是茶?”当林子心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玉梨已经等他很久了。“阿林,你好。”玉梨站起来,轻轻道。“啊,玉梨,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林子心见故友前来,十分高兴。玛丽安为林子心送上茶点,报怨道:“玉梨小姐等了你很久。”“真是报歉。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玉梨只是微笑,“我也是临时决定想要回来。”“好吗?玉梨。”林子心问。玉梨听在耳中,只觉得荡气回肠,几乎要落泪。“很好,你呢?”多年修为,面上当然不会轻易流露出来。“我也很好。”林子心一脸笑意。“圣诞节就要小登科了,恭喜你。”“谢谢。”玛丽安听到这一番对话,溜过来说:“你们居然变的这样客气起来,可见是生疏了,玉梨小姐,这可得怪你,谁让你老不回来。”玉梨听了这话,猛然一怔,头一低,落下泪来。林子心体贴地递过纸巾,玉梨擦掉泪,轻轻叹息。“我知道你一定会结婚的,不过一听到消息,还是,还是……”林子心沉默不语。“我见过她了,就在走廊上,她本人胜过照片多多,真的好美好美,很配你。”林子心只是笑。“恭喜你。”林子心看着玉梨,“你回来,就为了向我说这个?”“是。”“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玉梨头一低,“我知道。”看着玉梨楚楚动人的神情,林子心也是一声叹息,伸手握住玉梨的手臂。玉梨轻轻依过来,把头靠在林子心肩头。玛丽安见了,机械脸上的灯泡一闪一闪。旁人见两个人如此情状,定会疑心,但是玛丽安知道,主人和玉梨小姐,不过是曾经的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后来,又成为朋友。玉梨恋着林子心是真,两个人都清楚,但是同时两个人也都清楚他们之间绝无可能性,故而都退一步,保持着比朋友要略亲密些的关系。只是很少联络,只是会牵挂对方。玉梨因为工作的缘故,极少再回香岛市,如今为了道贺,又再返来。就这样静静地坐了片刻,玉梨已经很满足,“林医生,你真是好人。”“怎么你们都这么说,奇怪的是我从来不觉得。”玉梨自皮包内取出一只小小蓝色天鹅绒盒子,递给林子心,“小小意思,送给你们新婚做贺礼。”林子心大方地接过来,一打开,“哗”地一声。“这,你太破费了。”盒内,是一颗无暇地钻石,约鸽蛋大小,呈心形,切割极完美,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出夺目的光彩。女人很难抗拒这样的礼物,看来,玉梨是真心要送林子心的太太一样东西。“这个,叫做巴格达之夜,因为带有一点点蓝色,故有此名,完全无暇,切割和琢磨都是完美的,相信凌小姐一定喜欢。”“这太贵重了。”林子心皱着眉,他即使不知道此等饰物的行情也清楚这颗钻石绝对价值不菲。“送礼就是要送到心里,凌小姐一定会喜欢,你收下就是了。”“谢谢你。”“不要客气。”玉梨站起身,“我得走了。”“这样急,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再走不迟。”玉梨的目光爱恋地在林子心脸上滑过,心中悄悄叹息:如果可以,那么并不在乎这一刻;如果不可以,又启是一刻就能抚平。“我得回去了,我回总堂述职。然后就得返回了,我真的有事情的。”“那,我送送你。”看着玉梨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林子心有些无奈。“玉梨小姐多寂寞,我都能看的出来,她心里苦,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苦自己?”玛丽安问。“一个人,握一个杯子,只一会,当然不算什么,但是握一天,手臂就一定很酸痛,如果握一个月,一年,那简直不可想象。”“是啊,可怕。”“玉梨就是那个一直握着杯子的人。”玛丽安脸上的灯泡一通乱闪,“医生,太深奥,不明白。”“玉梨明白,但是,她已经回不去了。”一生堂总堂。玉梨坐在龙王的对面,低下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龙王坐在自己心爱的红木椅里,一脸慈爱地看着玉梨,“有空回来看看了?”“我来述职。”“现在是私人时间,不谈公事,你也不要同我谈,同他们谈去。让我看看,倒是没有瘦。”“我去看过林医生了。”“好啊,不说先来看我,倒先去看他。”“我只见他一面,但是在这里会住上几天,所以就先过去了。”玉梨解释。“我知道。”玉梨走过来,依在龙王膝下,把头放在龙王的膝上。“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龙王伸手,轻轻抚一下玉梨的头发。“一回首已是百年身。”“咳,当着我的面说老,什么意思。”玉梨笑,“我哪里敢。”“即然来了,好好住个几天再回去,他们都想你,你们好好聚聚。”在龙王的身边,玉梨觉得温暖、安全。风口浪尖的日子,这里才真正有人疼爱。朱雀和青龙齐齐聚在总堂。翼宿看看客厅内的几个人,小声对紫枫说:“这情景真是难得,三巨头会面。”紫枫“扑哧”一声笑出来。“咱们可是难得聚一聚。”诸葛说。“谁叫你老不回来。”朱雀推一下玉梨。“我在那边,工作比较方便。”玉梨说,“对了,正要恭喜你呢,伊斯坦堡计划完成的那样好。”朱雀的脸上,只有极淡的笑意,“哪里,还得多谢你和青龙。”雾影看着玉梨,“在那边,都好吗?”“很好。”一向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雾影,可以问出这句话,可见他同样很关心玉梨。玉梨低下头,微笑,话不多。朱雀知道玉梨的心事,于是拉她起来,“来,往我那边去,这里一人多,就有人觉得吵呢。”翼宿急忙道,“我哪有。”青龙也站起来,“是,我们还是走吧,我们这样嘈吵,会影响龙王休息。再说,我们在这里,你那一众手下进不来,怎么见你。”紫枫在一旁暗笑,还有一个原因呢,现在占星师在这里,可不能让他和玉梨碰面。“大哥,大姐姐,还是去我那里吧。”玉梨建议,“我很久没回香岛的雪月堂看看了。”诸葛从办公室出来,一进小客厅,就看到占星师像只猫一样趴在沙发上,金发的发尾用墨绿色的丝带系着。“将军,请注意你的形象。”诸葛皱眉。“又没外人。”占星师懒得连眼皮都不抬。翼宿走过来一脚踢了过去,说:“起来,难看死了。”“我难看,你真是瞎眼了。”紫枫一脸坏笑,双手交抱在胸前,靠窗站着,“白组的掌门回来了,在雪月堂,你还不快去请安。”“哼。”占星师哼一起,一动不动。“益发的没规矩了。”翼宿恨恨道。“不是益发,是一直。”紫枫接口。“你真的不去吗?”雾影问。“不。”翼宿瞪占星师一眼,对诸葛说:“你看看,都给宠坏掉了。”“就是,”紫枫响应,“宠的不像个样子,都不仅仅是任性这样简单了,简直是飞扬跋扈。”“你管我。”“你真的不去见玉梨?”诸葛问。“不了。”占星师答的简单。紫枫耸耸肩,拉着翼宿走开。诸葛无奈地笑。占星师是一生堂学出身,因天份极高,故相当受重视,亦可以说在组织内极受宠,真正是被一众高层们给宠坏掉了,说好听,叫目下无尘,说不好听,叫目中无人。“干什么去了?”诸葛问。“和人吃饭。”雾影露出一抹笑容,怪不得,占星师一吃饱,就会像猫一样趴在沙发上。“你倒是乐得很,也不管灵芝忙得紧。”“蒙古大夫越忙越快活,我才不去管他。”“那你最近都留守总堂好了。”诸葛说。“不。”“你想怎么样啊,守点规矩吧大爷。”“我要结婚,当然得忙点自己的事。”“什么?”诸葛和雾影对视,吓了一跳。”“和谁?”诸葛忙问,这可是大事件,怎么一点没察觉。“还能和谁?”占星师一脸不奈烦的表情,“最近都忙着房子啦之类的事,没事别来烦我。”诸葛和雾影又是一愣,马上,诸葛反应过来,走过来蹲在沙发前,看着占星师,“你不会是和,林医生?”“除了他,还可能会是别人吗?”“你别闹了。”雾影说,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