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就这样看着他,面色冷漠。
“我只是调查了一下你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人来往而已。”祁镜澍呼吸重了些,“就像以前一样,我必须知道你身边到底都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不是吗?我说过要对他动手,但是直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干不是吗?路之遥你到底——”
他咬着牙,话音有些沙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路之遥没说话。
祁镜澍便一直握着她的手腕,慢慢的,他眼睛有些发红,俊美的面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将近崩溃的凌乱神情,“你说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你也说了,是以前。”
路之遥终于开口了,但嘴里吐出的话却让祁镜澍生出了将近溺亡的窒息,“现在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管我?还是你觉得你和路虞一样要把我圈养在你们创造出来的乌托邦里?”
路之遥语气冷极了,但她却让自己面上扯出了一个淡漠的笑,“现在我不想和你玩什么上班游戏了,我要走,你也没资格拦住我,不是吗?”
她凑近祁镜澍,不再躲避他,另一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肩膀。
路之遥盯着他发红的眼睛,“你现在不想让我走,你有资格吗?”
资格。
这两个字犹如一座沉重无法摆脱的山一样压在了祁镜澍的心上。
他明明活着,却在这瞬间觉得自己死过了一次一样对周遭感到陌生,耳边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声。
祁镜澍脑子有些混沌,血液的每次流动都带来心脏的充血跳动和膨胀。
他想说话,嘴巴张着,牙齿却打架了起来。
祁镜澍听见一个人用着全然愤怒的,崩溃的声音反驳着她:“是,我没有资格,但我还是必须这样。因为你根本就在所有人的庇护中长大,你以为你在独立吗?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自己生活,你需要这些你所鄙夷的调查,你需要你最讨厌的乌托邦,你需要——”
那道声音绕着房间走了几圈后,他才发现,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于是他的话哽住了。
路之遥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但是心脏的跳动声告诉她自己,她并非全然的漠然。
她在兴奋。
那是一种接近了真相的,解密似的,也像是对于面前男人的□□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
路之遥想,她知道他想要她说什么了。
但现在,她也被激怒了,她走过去勾住他的脖颈,“你想让我留下来,是吗?好啊,给我一个理由啊,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留下来。”
祁镜澍黑眸中满是绝望和惶恐,面上的表情显得他俊美的面容十分狰狞且不协调。
路之遥两手搭着他的肩膀,按着他的肩膀,微微用力。
祁镜澍喉结动了下,他用着红红的眼睛盯着她,缓缓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