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爷是摄政王,但到底不是那个真正坐在龙椅上的人,朝堂之下也总有那么下一个人,期望着取代陆王爷,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这才有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秦元帝只是一个念头,架不住底下的人就很有想法,尤其是这些读书人,实干不行最会纸上谈兵,一二三四五能列出七八条的可行性分析,搞得陆伯桓也十分头大,原本这事儿要是再不处理,他就打算直接处理掉这些搞意见的人了,没想到,在今日的早朝上,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因为皇帝的意思才出现的反对意见之前一直很嚣张,因为话是秦元帝自己说出来的,他不可能再自己吞回去,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挺僵的,但是今天,秦元熙张嘴就把这事儿给决定好了,好像之前提出来要迁居反对治水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如此种种,真的让陆伯桓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心。
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跟秦元帝一伙儿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
御书房内,秦元熙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真的,他就是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努力过,本来以为皇帝的书房里,怎么着也该有点小点心什么之类的,他还能填填肚子,谁知道,什么都没有,只给上了一碗浓茶,秦元熙空着肚子喝了两碗茶,才稍微提起来了那么一点的劲儿。
说是议事,其实就是下面的人在说,陆王爷在听,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儿干什么,如果是放在现代社会的办公会议上,秦元熙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录音笔,作用大概就是记录一下会议要录,别问他为什么要记,因为陆王爷那么狗,既然拉着他来开会了,那会后一定会让他出个方案的,这是亘古不变的流程,老板们都爱这么做,那要这么说来的话,秦元熙觉得自己可能比录音笔再高级一点,他可能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皇帝陛下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次不巧,被陆经理给看了个正着,于是,经理再次发话。
“陛下以为此方案可行否?”
秦元熙一个哈欠都打不下去了,低头看了一眼他刚才记录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人提出来的种种方案,反正有好几套,秦元熙又不是水利工程专业的,根本就看不明白也看不懂,现在被拷问,等于就是临时抽考,实习生陛下表示,不可。
“王爷以为呢?”
反正他是实习生,有问题难道不能直接反问回去?不仅能,他还问得特别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气虚。
反正路陆王爷是摄政王,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想让老子出丑,朕一介傀儡皇帝,能知道什么东西?
陆伯桓才不能跟他打马虎眼,合上了手里的折子,直接放到了秦元熙的面前:“陛下过了年就该满二十,也是差不多到了该亲政的年纪,朝中诸事也到了该拿主意的时候,臣虽奉上命辅佐陛下,可这天下毕竟还是陛下的天下,百姓亦是陛下的百姓,陛下该为天下苍生拿个主意。”
秦元熙一口唾沫差点呛到自己,就知道陆狗不是好东西,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也真有他的。
封建思想害死人,什么时候天下就是朕的天下了?百姓就是朕的百姓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是天下人的百姓,我只不过是、”秦元熙说到这儿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不仅仅是陆伯桓看他的眼神不对,下面几位大臣看他的眼神都不对,秦元熙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朕只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秦元熙又补了一句,立马转移话题:“工部这个提议朕觉得很不错,摄政王看过以后若无意见,可照此施行。”
真是说话说顺嘴了,就很心虚,本来以为到这儿就完了,结果陆伯桓还挖了坑等着他往里跳。
“臣以为刘大人此案不可行。”
秦元熙板着脸,看着这位工部的于侍郎,别以为朕刚才没看见摄政王又给你使眼色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朕一个少年郎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于侍郎以为该如何?”秦元熙不动声色反问回去。
还想让他拿主意,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是皇帝,是决策者,又不是工程师,什么事情都让领导干了,你们这些底下的人干什么?
更何况,他还不是个正经领导呢!
“这、臣以为应该扩宽河道,再……”秦元熙根本就没在听,早说了听不懂,他在看陆伯桓,悄悄打量陆王爷的神色,看看陆王爷有没有下一步的指示,结果一直等到这位于侍郎都说完了,陆伯桓还是那一张阎王脸。
一点也不可爱。
“陛下?”
秦元熙回神,然后打了个马虎眼:“于侍郎的意见也很好。”
“那摄政王以为如何呢?”反正你们都很好,具体要怎么操作就去操作就行了。
“陛下以为如何?”
陆伯桓面无表情地直视陛下,像是一定要逼他做一个决定一样。
“朕以为、“秦元熙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头。
那书里面不是说了嘛,秦元帝是个傀儡皇帝,陆伯桓大权在握怎么可能让他拿主意,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陆狗一直在逼他做决定,好像是、诚心要看他出丑一样,是这样吗?但是又不太像,陆伯桓那张阎王脸上又看不出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