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高大男人冲向她的那一瞬,只见屋内被团团围住的高挑女人迅速捉住离她最近一个男人的衣领。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跃身挑起,整个人盘在离她最近一个男人的身上,长腿立即便勾住那人的颈脖处。
她整个身子都横了过来,一个用力,便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放倒在地。
男人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而这边姜寻音轻轻落到地上,左拳一抬,重重击打在另一人的肚腩上。
这一切似乎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光头整个人惊在原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
许是绑姜寻音的时候太过轻松,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巨变,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材娇小,体内却好像蕴含着满满的能量与惊人的力气。
与其说这是个女人,倒不如说是个战士。
姜寻音没有给另外几人反应的时间,手脚利索地再次放倒两人后,随手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不留余力地敲中最后一人的脑袋。
只听“嘭”地一声——
玻璃瓶应声破碎,伴着金黄色的啤酒,洒落一地。
屋内最后一个人终于缓缓倒下,光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目圆睁,眸中不自觉竟带了丝恐惧意味。
尽管刚刚姜寻音出手第一秒他便猜到这个女人是个练家子,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招招致命,完全不考虑后果。
而真正让他感受到恐惧的,却是姜寻音眼眸深处的阴霾。
在外面阴暗的角落里混了这么久,这个眼神光头再熟悉不过。
这是连他都不曾拥有过的眼神,空洞无神,又无惧生死。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姜寻音才是那个光脚的似的。
姜寻音随手将手上残留的啤酒瓶甩到一旁,还悠然自得地拍了拍手,走到刚刚光头坐着的位置上,在圆形茶几上拿了根烟点燃。
她翘起二郎腿,似乎也不急着走,倒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幽幽看着光头吐出口烟,“谈谈?”
*
深夜的山路上,几辆警车匆匆驶过。
为首的一辆警车里,季循正襟危坐。
他微微皱着眉,手上紧紧捏着手机,表情紧张严肃。
边上的一个刑警看他这副模样,轻轻拍了拍季循的肩,“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具体位置和人数都在掌控之中,问题不大,不要太过担心了。”
“我老婆一个女人面对五个悍匪,问题还不大?”季循眉心皱得更深,甚至拍了拍前方驾驶座上的刑警,“麻烦您能再开快一点吗?”
刚刚出声安慰季循的刑警面上有些尴尬,“韩予非那边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那些人没有收到通知,不会对你老婆怎么样的。”
听到韩予非的名字,季循又紧了紧捏着手机的手,罕见得有些无措。
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刚俩小时。
这俩小时里,季循收到了韩予非的来电。
韩予非话不多,声音也很冷静,只简单跟他说了韩柏的所作所为,又让他等自己消息便挂了电话。
许是因为旁边有人,韩予非说得很隐蔽,但季循也能听出来韩予非这是通风报信的意思。
季循挂断电话后第一时间便给姜寻音打了好几十通电话。
姜寻音那边渺无音讯,就像韩予非告诉他的那样,韩柏的人已经得手了。
季循并不百分百信任韩予非,很快报了警,自己则随警车来到姜寻音出事的那条山路上。
直到他们终于找到姜寻音丢失在路旁的红色小车,韩予非再次来电。
这一次,在警方的监听下,韩予非告知了软禁姜寻音的具体位置和人数,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
韩予非的态度多少让季循有些惊讶,但在仍未确定姜寻音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季循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想着,季循抿了抿唇,“这是绑架,张警官是不是太放松了点?万一被韩柏的人发现韩予非的异常转移了软禁地点呢?万一绑匪见色起意对我老婆动手动脚呢?万一我老婆不配合挨打了呢?”
张姓刑警肃了肃神色,缓缓点头,“小陈,再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