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过去,洛阳城接连下了两场大雨,天气愈发的寒凉了,萧风儿听大夫的话,在药房又喝了人参汤补了补身子,身上的伤虽然没那么快好,可是精力在渐渐恢复。
伤筋动骨,没有百天都是难好的,这段日子想要动用武功是不可能了,没有武功萧风儿就像失去左膀右臂,所以接下来她只能靠脑子来保护自己了。
白日萧风儿就呆在客栈里或者去小溪边静静的打一会儿坐,师傅说过打坐也是内功的一种修为,调养生息,眼下她琵琶骨被穿,气血俱散,打坐是以静养气最好的途径。
不过除此之外,她每日都会去雨花楼对面街的茶摊坐坐,一坐就是打烊,密切观察着雨花楼门前进进出出的男人,十日下来终于有所收获。
又过了两日,萧风儿行动上已看不出有伤在身,只要不作过大的动作拉扯着伤口也就没什么问题。
傍晚十分,雨花楼门前生意往来正盛,萧风儿穿着最朴素的布衣向里面走去,她的格格不入登时吸引了门前几个姑娘的注意。
一个娇声细语的花粉衣裙挡住了她的路道“呦呦呦,来错地方了吧,这是你来的吗?”
萧风儿低着头,不看她道“我是来找金妈妈的。”她早打听好里面**的名字还有底细。
旁边轻薄蓝衫对低领姑娘道“我瞧着是自家姐妹,让她进去吧。”
粉衣笑道“那得看她长相过不过关了。”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她的确没有看清楚萧风儿的脸,伸手撩开了她垂落在左脸颊上的发,顿时吓了一跳,连得收手退后几步
几个姑娘听她尖叫一声,都好奇的凑了过来,道“怎么了?”一看萧风儿的脸都嫌弃的退开两步。
萧风儿的左脸上有一大块儿皮似被烧过,样子极其恐怖,行走江湖,简单的易容术对她来说并不难,脸上的不过是一块儿烧过的猪皮,她已经不能用武功,要在这儿烟花之地掩人耳目,毁容不失为自我保护最好的方法。
蓝衫掩唇道“我说姑娘,你的长相,也敢来我们雨花楼啊,我看你还是做别的去吧。”
萧风儿柔和的笑了笑道“几位姐姐误错意了,我是来给雨花楼送钱的,烦劳姐姐让我进去见见金妈妈。”
花粉衣冷哼一声上前道“你来送钱,那我们不是白做,快走快走。”说着要动手推萧风儿。
萧风儿眼疾手快,先出手挡在胸前抵住粉衣的侵犯,她虽然使不上内力,反应却不差,跟着嘴边扬起一丝容忍的笑,将她的手压了下去。
花粉衣迟了迟不敢妄动,蓝衫道“算了,彩蝶,还是让她进去吧,妈妈自会应付的。”
萧风儿颔首笑道“谢过几位姐姐。”她以前从不需要为达目的和人好声好气的说话,这次受伤让她不得不尝试用一些柔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看来还挺奏效,就这样萧风儿顺理成章的走进雨花楼,男人们见了她这张脸都避之不及,只有她自己还能镇定自若的在人群中寻找金妈妈的身影。
楼上与熟客寒暄的金妈妈注意到了底下的骚动,草草了解了谈话,笑容也顿的消逝走下楼来,远远就招呼着道“呦,这位姑娘,就这么闯进来啊,找着相公了吗?”她笑着,以为萧风儿是进来找相公的女人,她目前的长相金妈妈也只能这么认为。
她向四边使了使眼色,片刻后萧风儿便被四个打手围起来了。
萧风儿左右瞟了瞟,冷静含笑道“两千两,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金妈妈一听两千两,神容一顿,两臂一挥,四个打手便撤了下去,匿迹在人群中。
萧风儿赞笑道“金妈妈好调教。”
金妈妈噙笑道“好说,姑娘怎么称呼?”
萧风儿含笑,“我姓萧。”
金妈妈见她只告知姓氏,便知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于是更小心的道“那咱们路上请吧。”
萧风儿上楼后,金妈妈才正眼打量着她,心想这丑姑娘气质身段胜过雨花楼任何一个姑娘,甚至是追月和千红,若不是相貌差了点,定收了她做雨花楼的姑娘。
进了一间小厢之后,金妈妈请萧风儿坐下,倒了杯茶道“这两千两……”
萧风儿坐下道“把你们这儿客人最少长相又标致的姑娘都叫来,我找到合适的自会给你两千两。”
金妈妈不理解她的用意,还是开心笑道“好嘞,我这就去叫她们过来见姑娘。”说着,跑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