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一时沉吟难决,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呼厨泉见跪在地上的刘豹不断给他递眼se,当下笑道:“王兄无需多虑,蔡翁名声虽大,可那是对中原汉人而言,再说如今又被贬斥边关,莫说无人知晓其女被豹儿所掳,就算知道,那时人已在千里之外的美稷,他又能奈我何?”
刘豹赶紧见杆爬,跪行两步,恳声求道:“叔父说得甚是,父王,孩儿从未有对一个女人动过真情,这次,孩儿是豁出去了。恳请父王恩准。”
于夫罗深吸一口气,长叹出声,刚要开口,不提防帐外传来一迭连声地“急报!”,旋即大帐帐帘被一把掀开,来人一阵风般冲进来,连声嚷道:“报,十里外有大队骑兵出现。”
“什么?”
于夫罗大吃一惊,双目jing光一寒,厉声喝问:“是哪里来的兵马?多少兵力?”
“游骑遭对方斥候驱离,未曾探及!总数当不下于千人。”
于夫罗和呼厨泉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能有千人规模jing骑的,如今在整个河东郡,除了并州牧吕布外,再无其他。
可问题是,吕布这个家伙,竟然还赖在河东不走,他不是应该早就赶回太原了么。
只是愣了片刻,于夫罗蓦地大喝一声:“备马,列阵,备战!”
一声号令,刚刚扎下营帐的南匈奴jing骑,立即行动起来,只花了一会儿的工夫,即跟在单于于夫罗的马后,驰出大营三里,面向北列阵以待。
夕阳余晖下,视线所及,可见到尘土卷扬而起,凝而不散,仅凭此即可知,来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过不多时,来骑在里许外停下,列成方阵,居中一杆大旗,上书斗大一个“吕”字。
于夫罗心里暗暗叫苦,要是知道吕布仍旧率军停留在河东,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劫掠,只是此前他揣测吕布已离开,再加上盐监小镇里的诱惑太大,让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冒险来一趟,果不其然,这一次的冒险,可就大了,说不定还会相当凶险。
对面军中,一骑越众而出,骑乘的战马,于夫罗一看,就知道正是先前花大价钱购置的良马,当时暂放在临汾城内,结果全便宜了吕布这小子。
看着吕布在马上的样子,于夫罗气不打一处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吕布身材高大,手持方天画戟,骑在战马上,的确是很有威势。
“驾!”
于夫罗策马迎上前去,今ri这事,尽管他心里对吕布有气,可还是准备强自忍着,如能相安无事,那自是最好。不然,一旦拼杀起来,就凭吕布麾下更显得厚实的军阵,于夫罗就知道,在人数上,他同样处于下风。
“将军多ri不见,看起来更威风了,在下急着赶回美稷,没来得及拜见将军,请将军多多恕罪。”
吕布哈哈一笑,手中方天画戟指向于夫罗背后的大营,笑道:“单于看起来并不急嘛,还有闲暇率军绕道河东,怎么,单于此行收获颇丰吧,要不要吕某送你们一程?”
于夫罗双眉紧皱,从吕布这话里,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友善?好像说不上,敌意,好像也有些说不上,难道,莫不成,他是来敲竹杠的?
虽然是匈奴人,于夫罗这样的勋贵,从小就要学汉人的话,敲竹杠这样的俚语,他都能信手拈来,只是要他说得像中原士人那样有文采,那可就做不到了。
没办法,于夫罗呵呵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道:“将军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吕布再次哈哈大笑,旋即面se一沉,淡然自若地答道:“将劫掠的人、财、物通通留下,本将军就既往不咎,否则。。。”
于夫罗气急,破口大骂:“放屁!”
话音刚落,他见到吕布面带冷笑,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举起,不由双目急缩,心里揣摩着:“他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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