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太子!”
“儿臣十分清醒。”姜璟的声线冷静。
成佑帝被姜璟惊世骇俗的话震惊到,他似乎这才认识到自己三子的真面目,忿然抬手,指着姜璟,“太子你逆子!”
姜璟道:“父皇,你如何能指责儿臣,眼下你身边只有儿臣来给您送终了。”
“你是要弑父吗?”
姜璟并不认同,他反驳道:“此言差矣,请父皇莫要在儿臣头上乱扣大逆不道的罪名,儿臣可从未对父皇下手,从来是父皇的妻妾弑夫,与儿臣无关。”
说到这,姜璟想起一件事,动身把床头的长匣打开,让成佑帝能看清匣子里的躺着的箭。
“还记得这支箭吗?”
成佑帝没想起来。
姜璟解释道:“这是三年前命中父皇下胯的箭,也是害父皇不能人道的罪魁祸首,方才有句话儿臣需要更正,倘若忆及往昔,儿臣的确对父皇动过手,那场刺杀是儿臣安排的,这支箭是儿臣的手底下一位箭术高超的手下射出来的。”
当姜璟的这番话说出来,成佑帝大脑空白,旋即眼睛都红了,胸腔剧烈起伏。
成佑帝用尽全力,一把挥掉姜璟捧起的长匣。
“嘭”的一声响,长匣落地,里头的箭也滚了出来。
成佑帝呼吸急促,他捂住胸口,神色阴鸷,叱骂道:“是你!你这个畜生!你怎么敢!”
姜璟不以为然,一边拿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一边道:
“父皇,您骂儿臣相当于骂自己,儿臣可是您的种,儿臣是畜生,畜生的父亲不也是畜生么。”
“你——”成佑帝面色铁青,他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护驾,护驾,朕要废了你!”
然而没有一个人过来,成佑帝不过无能狂怒。
姜璟抬眼,欣赏成佑帝此时的言行举止。
“父皇,你现在的龙体可经不起你屡次牵动怒火,先冷静冷静吧。”姜璟的音色犹如泠泠幽泉,叫人心旷神怡。
可成佑帝听了后却是眼前阵阵发黑。
他意识到皇城恐怕都在姜璟一个人手里了。
“何必呢,儿臣费尽心思给您寻来灵药,就为您可以多活一阵,却不想父皇您不领情,偏要糟蹋自己,不珍惜活着的机会。”姜璟惋惜道。
成佑帝已然被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发冷,甚而又吐出了血。
姜璟垂睫,扫过地上的箭,自顾自道:“如果不是您要求母妃生子,儿臣又何须对您动手,说到底,皆是父皇自取其祸,错就要付出代价。”
话落,姜璟收了帕子,他兀自凑近床榻,俯下身,与成佑帝对视。
朦胧的阴影镀在姜璟没什么情绪的面庞上,烘得他精致清逸的五官有些沉冷,不见平日温润的样子,地面上折射的长影如同扭曲的鬼影。
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直直侵入成佑帝周围,令他难以呼吸。
成佑帝看清姜璟乌沉沉的眼珠,背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寒意。
“她有孤一个儿子就够了,懂么?”姜璟睥睨成佑帝,一字一顿道,抬手捏腕骨上的佛珠。
“你算什么东西。”
姜璟眸中露出少见的轻蔑之色,声线寒凉:“你还想让母妃给你生孩子,痴心妄想。”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