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脱口问他:“你常来这里?”
“嗯。”他没停顿,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常来。”
他不解释为什么常来,她也没问,心中无线联想,或许是经常要到这一片来办事情,或许是住在这附近,又或许,他就是想来,因为她喜欢。
服务员上了菜,老几样,是她喜欢的,他也吃这些,这两年也吃成了老几样。
行阅川拾起公筷给她夹菜:“凉一凉,注意鱼刺。”
后续无话,一如当年,食不言。
她又想起那时候以为他一个人辛辛苦苦在这里打拼,却没想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教养良好,温文尔雅。
自己也沉浸进去,仔细品尝两年多没尝过的食物。
“对不起啊行阅川。”她忽然开口把他吓了一跳。行阅川脊背一僵,不明白她突然的道歉从何而来,是为当初不告而别?在这里好像有些突兀。
“对不起什么?”他放下筷子,双臂交叠搁在桌沿,双眼直直看她。
钟原也放下筷子,跟他动作一致:“那时候不晓得你的饮食偏好,强迫你吃这些,害你胃疼。我瞧见你桌上的雷尼替丁了。”
她讲这件事。
他叹了口气,说不清的失落还是好笑。也摇了摇头:“没事,现在挺好。”
是挺好,吃这些辣的面不改色。
“有些事是会变的,比如口味。我总不能停滞不前,想要的也要自己去争取。”
她又要从他的话里延伸出自己更深一层的想法,他现在,商场上的老狐狸,惯会说些模棱两可引人揣测的话语。
临走前又跟老板寒暄了几句,以后会常来。
老板把他们送出门,手挥了又挥:“慢走,以后常来,一起啊。”
“好,一起。”
沿着街道往回走,要入冬,风更冷了些,钟原拢了拢衣领,行阅川瞧见她的动作,下一秒捉住她的手:“走这里。”
她被他牵着,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心脏有节奏地跳,渐渐越来越快,最后乱了套。
从连廊穿过去,风被高楼阻挡,一直到电梯口行阅川才松开她的手。
钟原轻捻指腹,手心沁出的汗慢慢蒸发,听见行阅川问:“还冷吗?”
“不,不冷。”
“走,送你回家。”他单方面做了决定,下一秒又踟蹰,“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钟原摇头:“送我回家,我还有事。”
她没说什么事,他也没问。
车子从车库拐出来,手机信号再次满格,行阅川慢了速度点导航,自顾自输入上回清洗空调的小区。
“不去紫阳花园,我不住那里。”钟原打断他,“去悦音台小区。”
呵,狡猾兔子的另一个窟。
“好。”他笑忍得辛苦,全被钟原看在眼里。
“你笑什么?”她双臂抱肘,“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
“没什么。下回你请。”
他连下回都想好了,她对他的回答满意,点头说好,倚在椅背上听音乐。
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