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阿初权当恭维似地一笑,“好说。”阿次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哑口无言。阿初挑挑眉,还待再说什么的时候,阿四端着托盘走进来了:“老板您要的粥。”“给我吧。”阿初起身接了过来,端起粥凑到阿次面前,“你昨天一天也没吃什么吧?饿了两天肠胃虚了也不好吃别的,先喝点粥。”阿次扭过头,不理。阿初耸肩,“不吃?”冷哼了一声,阿次说:“我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哦?”阿初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阿次发现了那一瞬间情绪,乐的一挑眉,“你再烦我,小心……”“怎么?又要打穿我的肺?”“你知道就好。”“阿四,去把客厅里的鸡毛掸子拿给我。”阿初大声吩咐了一句。“哼,荣先生你终于准备赶我走了?很好。”阿次放肆地冷笑。阿四非常恭敬的从客厅拿了鸡毛掸子过来交给荣初。荣初一手端着粥,一手握着鸡毛掸子,还抖了两下,掉下两根鸡毛在法兰西植绒的地毯上。“吃不吃?不吃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阿初笑的还是那么娴雅,“长兄如父,你没听过么?”“你!”阿次惊愕之余,冷笑:“很好荣先生,我记住你了。”阿初继续挑眉,笑地事不关己。阿次赌气似地抢过粥,挖了一大口往嘴里塞进去,“咳咳……咳……”他塞得太急,结果自然是呛到了自己,幸好那碗粥是一早搁置好了的,只是温热,不然就他那种吃法,非烫了一嘴泡不可。连忙伸手在阿次背后拍抚了好久,等剧烈的咳嗽平息,阿初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差点被阿次打翻掉的粥碗,舀了一勺凑到阿次嘴边。阿次愣住,抬头看着。“吃吧……”阿初没好气地说,“我上辈子欠你的!”阿次把那口粥吞了下去,细腻爽滑的口感,鲜嫩的鱼肉和糯米的香气,果然带着阿初的特色,精致又浮夸的食物。但是却很温暖,一直到胃里,也是这样的温暖。阿次任由阿初又喂了一勺,乖乖的咽了下去。真的……很暖,很暖。阿初关注着阿次脸上些许落寞的表情,继续喂他吃粥,直到喂完把空碗交给刘阿四带下去,才在床边坐下,“还睡吗?”他问。阿次很想拒绝,但克制不住身心的疲惫,“我很累。”他回答。阿初点点头,“你睡吧。”阿次钻下去,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像一个鼓鼓的小山包。阿初去给他关窗,想了想走过去将台灯转了个方向调的更暗一些,然后在床边的沙发上靠着坐下了。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屋里灯光昏黄,过了不久,两个人都倦了,在轻微的小雨声里,两人各自睡去。这一夜,各自虽都睡得非常不安,却没有人一夜无眠。心慌意乱“该死的!姓荣的你这个混蛋!”在遇到荣初之前,阿次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遇事比较冷静的人,结果那个荣初偏偏一次又一次挑战甚至突破他的底线。第几次了!这么被气炸了肺似的。还说要打穿他的肺,哼,这样下去,自己到先被气炸了。阿次风风火火地赶回侦缉处,一路上遇到刚准备跟他打招呼的同事,结果抬眼看到仿佛刚被谁讹了几百万现钱似的杨副官,再想问候的话都吓的被缩了回去。当然正在火头上的杨副官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荣初,满脑子都是他们两个早上的那一幕。那种画面盘桓在他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该死的。”羞恼的杨副官又骂了一声,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都还保持着早上的热度,热得有些让他又有一种像那个晚上被荣初搂在身下的糟糕错觉。他已经走到侦缉处伙房外平时大家洗漱的地方,再跨进去就是办公楼,可是那些奇怪的热度还是高昂着。“该死的!”杨副官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诅咒起来,走到水井边上拎过绳索绞起满满的一桶水,掬了一把就往热火的脸上泼。冰凉的清水,在这个微寒的早晨显得特别醒神,阿次终于感觉到燥热的那种心态有了片刻的纾解,只是这样的程度还不够。他抹了把脸,想了想,抬起水桶“哐”的一声将满满的一桶水劈头盖脑地往身上倒下去!“哇……”即使不是严冬,冰冷的井水往身上倒下去还是有种刺骨的感觉,那种刺骨的感觉终于将阿次身体里的燥热压制了下去。阿次疲惫地吁了口气,冷风吹过来的时候,湿透了的身体还是禁不住战栗了下。“阿次?阿次?”当阿次打起第二桶水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迟疑了下,却没有停手,抬臂将水桶里的水再一次浇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