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挖的?
蛋仔兴?潘师爷?还是……吴眠?
自从分别时陈霆神色凝重的让他小心吴眠此人时,项允超心中对他的那份怀疑就越来越重,而且……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怀疑……这样就更可怕了。
陈霆对吴眠一直避而不见的态度项允超一开始很是介意,但后来一想他们两人一个是差人,一个是贼,也就有点理解了。
这么一想,除了陈霆,他竟无一人可信?
项允超进门之前结束了所有的胡思乱想,正色应对接下来的麻烦。无论谁挖的坑,只要他愿意,摔的还会是那个德字头,一个字,拖字诀。
…………
陈霆回到朗豪坊的时候阿业正在办公室里焦躁的来回踱步。
“出什么事了?急着叫我回来。”将车钥匙扔过去,陈霆先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最好有价值。”
阿业哪里还敢磨蹭,手掌一翻,掌心又是一袋粉红色的粉末,“又来了,霆哥。”
送到嘴边的酒杯一顿,陈霆打开袋子闻了一下,果然还是一样的东西,“哪里的?”
“夜阑珊。”阿业把昨天是怎么收拾那间刑室的事简单的和陈霆做了交待,“我从连帽衫戴的戒指里也发现了这东西的残留,但是量不多。”
陈霆了然的点头,他知道那里面的粉末去哪里了,连帽衫应该是想给项允超下药,不过那杯柠檬茶最终也没有人喝,“那这个袋子是怎么回事?”
“我处理好尸体回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刑室地毯下发现的。”阿业压低的声音有些狠辣的味道,“霆哥,我看——”
一摆手,陈霆放下空了的杯子示意他不要往下说,“是你自己打扫的不够认真罢了。”
“霆哥——”
“好了,再去看看,还有没有没扫干净的。毕竟……夜阑珊里接待的都是贵客。”悄悄挥手让阿业出去,陈霆轻轻走回写字台后,弯腰在每一处隐蔽的角落寻找着什么。
阿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那我先出去了。”他重重踏着步子到门口,把门一关,然后又蹑手蹑脚的回到陈霆身边帮他一起找。
窃听装置。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哪怕一颗不起眼的钉子都有可能是个窃听器,十分难以发现。
幸好陈霆对这些东西十分敏感,再加上阿业配合他,不到半小时,终于有所发现。他办公室里的摆设本就不多,安在哪里都很显眼,只能放在暗处。桌下椅下都找过也没见到可疑的东西,无意中阿业踢翻了废纸篓,便看到在铁篓底下大大方方的粘着一枚黑色“纽扣”。
把纽扣撬下来随手丢进水杯,阿霆将水杯塞进阿业手里,连带着把他赶了出去。
居然有人搞事情搞到了朗豪坊来,陈霆很生气,有人在挑衅他!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件事如果好好利用,刚好能给他一个借口,去掺和掺和德字号与项氏天宇之间那些龌龊事。
夜阑珊,他才去过就出事,这简直巧合得就像有人在故布疑阵。一直以来,除了项允超,还没什么人什么事能吓住他,毕竟恒字头的霆哥从不惧人挑衅。他只是不想,从现在开始,这么早就怀疑身边的人……“阿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屋子里很亮。
虽然不是什么警局的特殊房间,项允超还是能从这阵仗中感觉到那种刻意营造的庄严气氛。这正是所谓机关的办事方式,他明白,却不理解,不过先发制人什么时候都是没坏处的,“各位想知道点什么,尽管问吧。”
虽说部门很多,但真正担任发言人的就两个,一个黑,一个白。
黑的那个开口却说的很是油滑,“项总不必紧张,只是例行问询而已,作为调查取证的一部分,还请项总知无不言。”
“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