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苏任爱干净,只要碗碟上有一点点不对劲就得闹得鸡犬不宁,送一车没洗过的脏碗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苏任说:“让你送就送,洗完了你再叫人过来拿。”老板听他不像开玩笑,这种奇怪的要求还真是闻所未闻,好奇之下也只得答应,心里嘀咕有钱人的心思琢磨不透,半夜三更一个人在家洗碗玩儿。
餐厅就隔一条街,不到十分钟,脏碗就送到了。饶是谢天这么宠辱不惊,见了那一箱子碗碟也不禁目瞪口呆。
“这够洗一晚上了吧。”谢天点头:“还是你有办法。”“不想洗就认栽,马上让你走。”“谁说我要认栽,洗碗我专业啊。”谢天笑着,麻利地转身干活去了。
苏任反而很气,平时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偏偏眼前这家伙软硬不吃,非要没事找事,小事闹大瞎折腾。
没错,都是他自己作死!
苏任为自己的刁难找了个正当理由,安下心来继续喝咖啡看电影,顺便偷瞟人家几眼。
谢天心情好像也很不错,一边刷碗一边跟着电影里的音乐哼歌。
第三章有钱人姓苏“喂,洗完了。”谢天擦着手叫醒了打瞌睡的苏任。
苏任半梦半醒往水池边瞟了一眼,洗干净的碗碟整整齐齐摆放着。他揉了揉眼睛,周扒皮似的过去找茬。
谢天还撩拨他:“老爷,时间还早,要不要再洗一遍?”苏任白他一眼:“你还上瘾了。”“不是怕你没过瘾吗?”苏任假模假式地检查了一遍,谢天非但把碗洗得干净如新,还把水池里里外外连装碗的箱子都擦了一遍。苏任这么有洁癖的一个人都挑不出毛病,不禁有点郁闷地说:“现在倒是洗得挺干净,早干嘛了。”“都跟你说了那碗是还没洗,和干净的搞混了。”“搞混了怪谁?怪我?”“不怪你,怪我,我这不是认罚来了吗?”苏任现他脾气真是挺好,怎么整他也不生气,斗嘴都带着笑,声音还怪好听的。
“算了,你走吧。”谢天看了眼挂钟说:“才四点。”“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在我这打长工?”“太早了没车。我刚来没几天路不热,从你这到来味鲜大酒店坐几路车?”苏任从来没坐过公交车,附近有什么车站当然不知道,只好说:“我送你回去。”看谢天这宁可赔人都不赔钱的抠门劲,八成不会去街上叫车,让他走回去好像有点过分了。
苏任不情不愿地拿了车钥匙,把谢天送到“来味鲜大酒店”后门巷口。天还没亮,谢天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临走回头对苏任说:“哎,谢啦。”苏任说:“我不叫哎。”“那你叫什么来着?”“我姓苏,叫苏任。”“哦。”谢天说,“下次你来吃饭,我一定给你洗个干净碗。”苏任嗤之以鼻:“就你们这种破饭店,最基本的卫生标准都达不到,八抬大轿请我来我也不来。”谢天不甘示弱:“爱来不来,没生意我正好少洗两个碗,工资还不是照拿。”苏任懒得理他,一甩车子掉头走了。
谢天看着白色奔驰扬长而去,转身也钻进了饭馆。
来味鲜大酒店后门是一条堆满杂物的小走廊,两边靠墙摆着置物架,架子上全是各种袋子装的食材,有些放久了还散出一股酸味。
那家伙真没说错,谢天忍不住想,可不就是个破饭馆么。卫生标准大概就只有餐具达标,还一不小心给他揪住小辫子。
一晚没睡,谢天也不是真的一点不累,看时间刚过五点,离开门营业还早得很,就想先睡一会儿。
来味鲜的胖老板当初答应他在这洗碗包吃包住,厨房后面有一间储藏室,不到十平米。谢天推开门,里面也像走廊上一样贴墙放着两排置物架,剩下中间一小块空地刚好搭张床。床是木板的,上面铺了凉席,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生活设施。谢天往床上一躺,眨眼就睡着了,直到有人把门敲得震天响才醒来。
他揉着眼睛开门一看,胖老板鼓着一张气呼呼的脸说:“几点了还睡,不用上班?”谢天也没表,随口问:“几点?”“o点半!”老板的唾沫都飞到他脸上了,“有客人,还不快起来。”“我这不已经起来了吗?又不用化妆打扮,马上来,两分钟。”谢天洗脸刷牙,先到厨房看了看,已经有空盘碗碟堆在水池边上。不光是客人用过的餐具,厨房里厨师用完的锅碗瓢盆也得洗。他扎上围裙摘了佛珠马上投入工作,洗了没几分钟,小妹进来催菜,看到他就笑嘻嘻地说:“天哥,你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玩儿了吗?”“没有啊,我能去哪玩,你们小姑娘出去唱歌吃饭又不带我。”“那对面五金店老王的媳妇怎么说早上起来倒痰盂的时候看到有人送你回来。”“她眼这么尖?”谢天惊讶地问,“确定是我吗?”“怎么不是你,你不知道老王媳妇多喜欢你,别人会看错,她肯定错不了!”谢天嘿然:“你别瞎掺合,不知道老王是开五金店的?店里随便抄把锤子就能把我灭了。”“那你老实说,是不是出去玩了,这会睡到中午才起来。”“我是出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