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过去吗?”
时倦怔了一下。
他想了想,答道:“这是你自己的事。”
严格来说和他没什么关系。
青年看着他,有点发怔。
时倦安静地回视他,眸光也是一贯的平静如水。
许久,青年敛了眸子,低声道:“我知道了。”
青年离开的那天是个艳阳天。
彼时天色还未熹微,那只由原神星意识化成的橘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蹲在门边问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就没什么想和他说的?”
青年沉默了很久。
十几年了,他们两个早便脱离了当初一见面就吵的相处模式,可橘猫仍是碧瞳橘毛,而他却已经没了当初的青涩模样。
曾何几时,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还能这么相安无事地面对面。
青年望着大门,道:“有一句。”
橘猫晃尾巴的动作一顿:“你不会想来一句‘爱过吗’吧?”
“不是。”
“那是什么?”
青年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他本想在临走前问问时倦:“你是不是,一直都挺烦我的?”
可他面对着那扇大门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无声离开,也没能敲开。
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他走出原神殿那一刻,忽然想起那个夜晚,橘猫与他并排坐在屋顶上,对他说的那一句:“他不可能喜欢什么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正常人相处,和睦也好,矛盾也罢,那也是双方都有自己的想法,却都愿意对方而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状态,有来有往。
可时倦不会。
他将自己和周围人分得太清楚,在他眼里,这世上的生命只有两种类别:自己,其他。
而这个其他所包含的却不仅仅是人,还有这世界千千万的鸟兽虫鱼和花草树木。在他眼里,它们和人类属同一类。
他注定不会因为别的什么改变自己。
很难说他究竟是没有心,还是真正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天时倦找过他以后,他亲自去见了声称要带他回联邦的人,毫不意外地见到了为首熟悉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道:“殿下,我知你不舍这神星,却更不舍这原神。”
他蓦然一顿。
“可你想过没有,你要如何与他站在一起?”中年男人语调缓缓,“他是神星神明,手底下千万拥趸,信徒数不胜数。可你不过一个他偶然发善心捡回来的可怜小孩。他是高高在上,你只是芸芸众生。你哪一点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