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女子轻飘飘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长清脸上。
顾长清哭笑不得:“都看我干什么?”
“对啊,看长清干什么?”慕容萱愤怒地转向萧珩,“要不是叶姊姊提醒,我都忘了你的烂账了。说!你跟杨玉珊什么关系?是不是厚颜无耻地欺骗了人家后,又哄骗了一无所知的长清?”
她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偏偏熟了之后说话行事都颇有女土匪的风范,还颇有狗血故事联想能力。
“你们别瞎猜,别误导我媳妇儿!”萧珩怒道,接着紧张地转向顾长清,指天发誓,“长清,你要相信我,我跟杨玉珊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长清面无表情:“……你叫谁媳妇儿?”
萧珩打蛇随棍上,真把它当成了疑问句,巨大的狗尾巴在身后晃啊晃,腆着脸道:“你!自然是你!除了你哪里还会有别人!”
顾长清:“……”
“说到杨玉珊,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呢?”顾长清凉凉道,“好像某人在被围困遇到危险时,还记得一定要及时给她送解药。”
“解药还是我的血!当初你上昆梧山就是为了她的解药!还差点杀了我!”顾长清继续以眼神示意。在场看好戏的人太多,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这些就没有当众说出来。
萧珩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干笑道:“那什么,她当机缘巧合救过我一命,但我真的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眼神可怜兮兮:“媳妇,我我我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想着还她个人情么……”
当初一只小狐狸虽然机灵可爱,自己又在昏迷中不知道它曾救了自己一命,稍一权衡,分量终归抵不过大活人的,自己身上的毒也指望着它解,念头一闪就带下山来了。谁知道天道好轮回,小狐狸变成了大活人,而自己正陷在了一只狐狸手上。不,爪上。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哪儿敢凶它啊,一定每天捧在手心里供着。他要吃什么给吃什么!
慕容萱担心那黑衣人和青蛇找不到自己会拿山庄其他人出气,急急地跑开了一会儿,借着阵法的掩护往各个方向放出了一些信号,让众人全部找地方躲避。江湖上混,总会有躲灾避仇的时候,慕容山庄自然也不会少了密室暗道,有些只有自家人知道,有些却是庄上人都知道的。此时一回来正好听到萧珩的话,习惯性冷嘲热讽道:“哟,机缘巧合救了你一命啊,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是不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呀!”
看到顾长清似笑非笑的促狭目光,萧珩怒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还想不想知道黑衣人的事情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慕容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险象环生的紧张感去掉了一些,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萧珩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正色道:“其实方才也没有说错,我的确跟杨奕川交手过多次,而且因为难分高下,一来一去打了不知多少架,非常了解他的一些出手习惯。大家有没有发现,刚才这黑衣人虽然使剑非常顺手,却也能看出一些特殊的癖好?”
众人凝神细想,许多人都忍不住摇摇头。有人道:“那人出剑极快,攻势凌厉,如疾风骤雨,除了身手极好,并无其他特殊啊。”
萧珩摇摇头,随手点了一个配着长剑的年轻人:“你过来。”
那人上前几步。萧珩随手从身边人手中又捞了一把剑,轻飘飘地刺向年轻人面门:“如果我这样攻击,你会怎么办?”
那人对上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颇有些紧张,对该如何接招犹豫不决。萧珩喝道:“别多想,第一反应。”
那人条件反射地退后半步,身体微微后仰的同时,手中长剑一翻,剑锋撩向萧珩的手臂。萧珩长剑一沉,荡开那人来剑的同时趁势而入,直闯对方中门。那人倒不慌乱,微微一个侧身,持剑之手疾撤,竖起剑身,随着一侧之势架住萧珩的剑,身体借力又往后退开两步。
萧珩点点头,剑柄一转,交还给其主人。众人都有些疑惑,这些不过是最普通的招式,萧珩想要说明什么?或者跟黑衣人的招式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萧珩说:“大凡用剑之人,哪怕再偏好快攻的,除了剑尖击刺外,也或多或少会有搅压、挂扫、劈砍、格撩等动作。剑走轻盈,哪怕使用重剑之人,也不会像使用流星锤的人那样与人拼力气。即使疾风暴雨般的快攻,也总有一些用到剑锋、剑身的,当对方回击时,也总会有一些轻身回防的动作,而那黑衣人,用得非常少。”
众人方才被那黑衣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因那人出手极快无比,俱都忙于应对,到来不及评估对方的招式。此时被萧珩一提醒,再回想起来,倒似乎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