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显然对许氏还有印象,尴尬地道:“石少爷,既是你的亲戚,要开什么店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为难小人呢?”
石南脸一沉:“怎么,不给脸?”
“不敢~”掌柜的脸上淌下汗来:“实在是,这二位出的价……”
许氏急忙道:“妾身初来临安,不懂行情,掌柜的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今日我们当家的在这里,一切有他做主。”
掌柜的便缓了脸『色』,伸出一个巴掌,道:“实不相瞒,东家的意思,最少要卖到这个数。”
许氏的脸一下便青了起来。
石南皱了眉:“陈得贵,就你这么间铺子,卖五万会不会太贵了?”
“石少爷,”掌柜的苦着脸:“旁人不知,您还不知道吗?别看这铺子不大,一年也有小二万的进项。五万,二三年就能回本。若不是东家急着回乡,别说五万,就是十万也不舍得卖呢!”
许氏一听一年有二万的进项,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
杜诚却是做惯了绸缎生意的,不禁流『露』出怀疑的神『色』。[]毒妃狠绝色3
就算比不得临安的富贵繁华地,杭州好歹也是富庶之乡,富商巨贾不知凡几,生意也未见得好成这样宦海通途。
石南却没有再说,只转了头来看他:“二叔,你看?”
杜诚来之前把话说得太满,这时不好自扇嘴巴,可要他拿五万盘下这间店,又着实有些不愿意,面上便显出几分犹豫来。
石南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问:“杜二叔可是手头有些不便?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先借些与你周转一二。”
杜诚听了这话,倒不好意思说不买了:“不是,够了够了!”
如此,双方便签了店契,一手交钱,一手交店。
掌柜的倒也大方,连同店里卖剩下的布料,一同送与了杜诚。
这样,只要稍加粉刷,重新订做一块匾额,再进些新货,就可以择期开张了。
杜诚夫妻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按下手印的那一刹那,忍不住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石南起身告辞。杜诚夫妻千恩万谢,将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这才返回去,点算货物,订做匾额……直忙到天黑才回府。
石南出了绸缎铺,回过头透过橱窗看着夫妻二人忙碌的身影,缓步离开。
一辆青幔云头车,与他擦身而过,马上车夫瞧着眼熟得很,石南不禁驻足观望,见马车是往相国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不禁勾唇一笑:“今天真是好日子,好戏连台呀。”
杜荇被杜荭点醒,一夜碾转不得眠,爬起来便往外跑。
她被怕人认出,不敢在北城找大夫,命车夫七弯八拐去了南城,找了一间不起眼的『药』铺。
小蓟先进门,伙计见生意上门,笑脸相迎:“姑娘,要买点什么?”
小蓟的眼睛在『药』店里扫了一眼,落在角落一个五旬老者身上。
杜家本身也是开『药』铺的,这一眼自然就分辩出那必是坐堂的大夫了。
她就直接朝老者走了过去:“我家小姐来京投亲,得了急病,要请大夫扶脉。想问一下,贵店有没有静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诊金双倍。”
掌柜的瞧小蓟穿着体面,猜度必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方便抛头『露』面,这也可以理解,于是道:“内堂安静,小姐若不嫌弃,可以里面请。”
杜荇便戴着帽帷,遮了脸面,这才扶着大蓟的手下了马车,鬼鬼祟祟地进了门,直接就进了内室。
老头一扶脉,心里便有了数,含笑道:“恭喜小姐,是喜脉。”
兜头一瓢冷水浇下来,浇灭了杜荇最后一线希望。
她象一缕游魂似地飘了出来,回到车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姐,现在怎么办?”大蓟扭着手帕,害怕得心揪了起来。
杜荇未婚怀孕,这要是东窗事发,杜老太太追究起来,她和小蓟两人贴身大丫头谁也跑不掉!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