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儿了?”云锡显然没领悟到无尾的意思。
“去世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
族君面上划过一丝悲痛,他克制地将其藏在了眼底。
“不可能……”云锡低喃,“我娘那么厉害,怎么可能……”
他幼时父君忙于族中事务,全靠娘亲带着他,他启蒙的术法,全是娘亲教的。
娘亲那时就已经是一只六尾白狐了,聚钱山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妖怪们的修为都平平,不可能有厉害的妖怪能够杀了他娘亲的。
云锡心头计量着,面色越发阴沉冷峻,无尾缩着脖子挪了挪身子。
对于这件事,当时小无尾也消沉了好久,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她内心的伤疤已经被自己舔犊得结了痂。
但是看着云锡这个样子,她能感同身受,这一刻,她才真的油然而生出来一种,他们是她的家人的感觉。
和她有一样在乎的人,和她体会过同样的悲痛的感情。
“别想那么多了……”族君开口打散了这凝固的悲伤气氛,“吃早饭吧……”
无尾收起心思,拿起了那块上面洒着芝麻的糕点,云锡没有动。
无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糕点,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他,“喏,吃早饭啦。”
云锡深深地看了无尾一眼,接过了糕点,勉强地咬了一口,天知道他有多不爱吃这种东西。
族君看着这一双儿女,眼角终于露出了笑意,“我一会儿便要外出,大概十几天,待我回来,便为你办归宗典礼,这些日子,便让云锡带带你的术法。”
“嗯……”云锡应下了,但无尾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情愿和无可奈何,她是多么和善且温顺的一只狐狸啊,怎么会有这种性情古怪的哥哥?
无尾的眼神有些复杂,云锡察觉到无尾复杂的眼神,侧目和她视线对上,无尾不擅长遮掩自己的心思,想什么全写在脸上。
性情古怪?唔,是夸赞吗?他勉强收下。
族君陪他们用完早膳之后便走了,无尾起初还担心着,族中的一族之君走了,便没了主心骨,可不要乱套了吗?
当她眼见云锡得心应手且井井有条地处理好今日的事情之后,便将这种担忧咽下了。
明明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云锡处理好事情之后,伸了个懒腰想回去睡觉,却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无尾,哦,他忘记了,他还得手把手教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蠢妹妹。
云锡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吧,出去练练。”说着从无尾面前走过,无尾赶忙跟上。
穿过厅堂,向右拐,走了百步远,便有一片桃树林,树栽得疏,其中里面还有一些木桩子,却比无尾人还高上些许,粗细不过一只脚勉强能站上。
云锡对无尾使了个眼色,“你,上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