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睡得不是很熟,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到他洗完澡躺到床上,关了台灯,才算彻底安心,再次入眠。
第二天醒来,我又钻进冉青庄怀里,将他紧紧缠住。
冉青庄眉头紧锁,就算在睡梦中也不得展颜,一幅睡得十分辛苦的模样。
有了上一次经验,我没再贸然行动,感觉到冉青庄眼皮动了动,似乎有苏醒迹象,连忙闭上眼装睡。
从冉青庄呼吸的变化,可以感觉出他应该是醒了,并且对目前我俩的状态颇有点烦心。
掰开我的手,放下我的脚。我以为他会粗暴地将我推到一边,让我离他远点,他却只是轻柔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我偷偷睁开眼,半张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冉青庄立在床边,可能是以为我还在睡就没了顾忌,双手交叉,利落脱去当做睡衣的t恤,露出宽阔而又结实的脊背。
他的背上有不少陈年旧伤,深浅不一的疤痕一道道横陈在流畅的肌肉线条上,不会感到丑陋,反倒有一种“暴力”的美感。
如果说我背上的纹身是一幅作品,那冉青庄背上的疤痕也是一幅作品。前者充满幻想,后者充满故事。
冉青庄换好衣服便进了浴室,他出来时,我也装模作样起来了。
一起吃了早餐,问起纱希的事,他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不要多管。
快吃完时,他接到一通电话,看一眼来电人便迅速放下餐具走到窗边接听。
“华姐……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您不用这样……金先生不一定听我的……”
通话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再回到餐桌,冉青庄已经没心思用餐,将杯子里剩余的果汁喝完便起身要走。
我将手里鸡蛋最后一片蛋壳剥去,抽了张纸巾包裹起来,追到门边叫住他,一如昨日那样把鸡蛋塞进他手里。
只是一日他好像也习惯了,收了蛋,转身就走了。
这日纱希没来,天气也不好,到下午还有些起风。云层一点点转厚,酝酿着酝酿着,忽地噼里啪啦落下一连串翻涌的雷电,接着就开始下雨。
这雨大到不讲道理,仿佛谁一下子将天都捅破了,水流之急,歊雾蓬勃。
我正觉得这雨练琴不错,颇有意境,外头冯管家敲门,把金元宝送来了。
两天不见,他竟然也知道想我,带着一篮子小点心说来探我病。
我别别扭扭坐在他对面,用桌子遮住自己两条腿,特别怕他下一秒问我为什么不穿裤子。
所幸他到最后也没问,仿佛我这么穿着并无不妥,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奇装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