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洗了把脸,站在镜子前打开了那个绒布盒子,他拿出领针吻了吻,像是捧着珍宝,郑重地穿过领孔。
看,很衬。
上午和证监会负责人会面的时候井然沉稳冷静,一丝不苟的完全没有前一晚着急的样子。事情结束之后,他立刻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西装外套扔在后座上,井然认真地听周特助汇报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之后交代他一些工作上的事。他微微皱着眉,声音依旧低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特助总觉得井少好像变了些,具体变在哪又说不清楚。
要是打个比方的话……大概是他以前是一柄锋利而冰冷的刀,让旁人退避三舍,现在却好像配上了刀鞘。
“好,”井然接过周特助递过来的机票和证件,对他点了点头,“小周,你辛苦了。”
“我应该做的,您太客气了。”周特助连忙说,“井少一路平安。”
井然对他笑了下,说:“谢谢。”
目送井然走进安检,周特助才摸了摸心口长长舒了口气。
——我天,井少竟然笑了。
天知道井大少爷阴晴不定,在公司看他笑一下比登天还难,倒是常有伴着雷霆震怒的冷笑罢了。
59。
85分钟的飞行时间,井然一直望着外面,即使眼睛有些干涩,他还是没让自己睡一分钟。
机翼穿过蓝天白云,盘旋着平稳向下,终于降落了。
周特助办事周到,特别约了可以供人躺平休息的商务车,司机专业而话少,除了问清楚地址便再没开口。
直到砰砰的心跳安静下来,井然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忘记让小周帮他买一只新的手机。
阴差阳错的,他又有了通讯上的障碍。
井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倒也觉得无所谓了。
车驶上环城公路的时候,井然提了个要求,问可不可以从海边公路走。
“可以,”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井然,“可是先生,这样会慢点,时间要多出半小时,我听说您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