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心下冷笑:你管得着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根葱!不就和老子上过一次吗?栋天又伏下去亲憾生的脸,然后靠近他的耳朵说:&ldo;憾生,我很爱你。&rdo;憾生说:&ldo;和我说过这句话的人多了去了。&rdo;栋天愣了愣,毫不气馁,又说:&ldo;我和别人不一样。&rdo;&ldo;嗤,有什么不一样?&rdo;栋天扳过憾生的脸,认真地说:&ldo;憾生,我是真的很爱你,你呢?&rdo;憾生敷衍着说:&ldo;好好好,我爱你我爱你。&rdo;心里想:哪来的傻冒?这话我和谁都说,你要听就多说几遍给你听好了。栋天笑了笑说:&ldo;我们在一起吧。&rdo;憾生漫不经心地问:&ldo;什么意思?&rdo;&ldo;就是你只和我好,不要再去找别人了。&rdo;憾生觉得十分可笑,一迭声应道:&ldo;好好好。&rdo;栋天自然是喜不自禁,又问:&ldo;真的?&rdo;&ldo;真的真的,只和你好,和别人做爱。&rdo;栋天的脸色沉下来,&ldo;你怎么这么贱?&rdo;&ldo;你个狗娘养的才贱咧!&rdo;憾生立时翻脸,撑起身子瞪着他就骂:&ldo;你以为你是什么鸟啊?凭什么和你做就不贱和别人做就贱,一个破警察老子很看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rdo;两个人僵持片刻,栋天站起来摔门就走。憾生火冒三丈地吼道:&ldo;操!脾气倒是挺大!&rdo;憾生再也没有去找杨远,杨远觉得自己本来应该感觉很轻松的,可是心却空了。他开始想起憾生的一点一滴,想起憾生那双像小土狗一样的可爱的眼睛,他笑了;想起憾生当年那瘦小的身影站在汽车站目送他离开,他又不笑了;想起憾生一副无赖相逼他同坐一辆车,他的神色凝重了;想起憾生说尉浩阳不是普通朋友,他的心抽痛了……杨远企图说服自己:当年憾生脾气温和,又漂亮得像个女孩子,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女孩子。杨远一遍一遍地对自己强调自己不是同性恋,可是以前的憾生和现在的憾生轮翻在自己脑袋里轰炸,杨远抱着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夜夜难眠,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以前的憾生有些模糊,可是现在的憾生却清晰得像刻在自己脑子里一样,他默然地望着车窗外的样子,那样诱惑人心。杨远不得不多看他几眼,他光滑瘦削的侧脸,朦胧的睫毛散淡了清透而又茫然的眸子,他时不时回头看自己一眼,欲言又止,尽是隐忍和苦楚。他怎么不来了?是不是终于绝望了?终于放弃了?这样也好!好?一天,一天,一天……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天天食不甘味,神志恍惚,杨远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甚至冲动得想去西洲岛找他!杨远苦笑:这不是犯贱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人粗暴地敲门,杨远打开门,憾生一身酒气地出现在门口。&ldo;杨经理!&rdo;憾生推开堵在门口的杨远,径直走进去脱了鞋,摇摇晃晃地往厅里走,四下参观,口齿不清地说:&ldo;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咦,这房子怎么这么小?买的还是租的?你怎么这么警惕我?连门牌号都不肯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这间是卧室哦,双人床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多浪费啊……呃……&rdo;憾生打了个酒嗝,&ldo;怎么这么乱啊?我还以为有人帮你收拾呢……你家有钱你还自己出来打拼什么?快点把工作辞了去加拿大,别再招惹我这流氓了。&rdo;憾生倚在书柜旁边,声音有些呜咽,&ldo;我从来就只爱过你一个人,真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这么恶心我,以前那些,又算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