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昔看到黎振海,心里感慨,如果他爸爸还活着多好,挺好的孩子,过得太辛苦。
金兰芝坐那镇定地吃饭,偶尔瞟黎振海两眼,他喝酒之后面不改色,一切如常。兰芝在想,这个人莫非是个酒鬼,以后撒酒疯咋办!
黎振海似乎觉察到了兰芝的审视,他对金胜昔说:“大叔,我现在村里的酿酒坊工作,一天和白酒打交道,您尝尝我带来的原浆的白酒,味道相当的香醇!”
原来是掉酒窖里了,喝酒没反应的理由很充分。兰芝偷笑,没做声。
吃饭完毕,宋玉芬帮淑芳收拾桌子,到了厨房,她悄悄问舅妈淑芳:“咱们这有没有谁家孩子想被领养的啊,我们已经结婚十来年了,怕是难以生育。我和二虎想领养一个孩子。”
“你问的还真是时候,村西头老赵家正月初一生了一对双胞胎,媳妇难产死了,自己不会照顾,正四处找人领养呢!”淑芳说。
宋玉芬:“那一会我和二虎子过去看看!”
村西头赵才家,家里冰冷,炕上有两个婴儿在啼哭,赵才手忙脚乱的熬米糊,喂这个那个哭,一会都哭了。赵才自己也哭,媳妇就这样走了,自己怎么照顾这两个小的啊!
“爸,我来烧火做饭吧,你好好照顾妹妹们!”大儿子赵德富回来了,还背着一捆柴火。
“赵才在家吗?”淑芳带着二虎两口子来了赵才家。
赵才放下孩子,赶紧迎出来。“淑芳嫂子,快进来!”
看到淑芳后面还带着两个人,赵才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他指着炕上的两个孩子,“这个是老大,这个是老二,长相基本一样,你看喜欢哪个挑一个吧,剩下的我糊弄养,实在养不了摔死算了!哎!”
挑选一个摔死一个?宋玉芬突然觉得伤心。选哪个,自己都成了刽子手,太可怕了!她看着二虎子,想听二虎子意见。
“大哥,两个我都带走行吗?他们两个还有个伴!”二虎子对赵才说。
赵才:“两个都带走,当然行啊,不过你家养得过来吗?”
二虎子:“养他们两个问题不大,我们两个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一定对他们视如己出,关键是怕您舍不得!”
赵才:“只要能过上好日子,我是愿意的,你看我和儿子,两个大男人,怎么伺候这么小的婴儿啊!”
炕上的两个小姑娘,哇哇的大哭起来。
赵德富爬上炕,静静地把两个妹妹抱在怀里。“爹,不要送人,我来带妹妹们!”赵德富快哭了!
赵才也是心酸,强忍眼泪,“为了妹妹们生活好,让他们去找新的爸妈吧!你把妹妹交给叔叔阿姨,让他俩抱抱!”
赵德富不情愿地松开手,玉芬抱起老大,淑芳抱起老二,两个女人安抚了一会小孩,竟然不哭了,只往怀里蹭。
看此情景,赵才更加悲伤。“趁着不哭,赶紧抱走吧!”
玉芬和淑芳像捡到宝贝一样,快速离开赵才家。
二虎子没走,留下来和赵才商量这件事。“大哥,孩子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不能反悔,不要等我们把孩子养大了,你们再给认回来!”
二虎子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一张证明的文字,意思是自愿送养,以后不联系,不能认回来。如果二虎子夫妇去世,他们才能再认亲。
这字据是二虎子让黎振海帮忙写的,字体力透纸背。
看着这张纸,赵才的手在颤抖。在签名的地方哆哆嗦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他签完字据,二虎子掏出来100块钱,递给了赵才。“大哥,您也保重身体,这点钱您改善下生活,父子俩多保重!”
赵才坚决不收钱,“孩子拜托你们了,怎么还能收钱,我又不是卖闺女,赶快拿走!”
“给钱就还给我妹妹,不卖!”赵德富哭着,推着二虎子出了门。
二虎子赶回金胜昔家里的时候,淑芳和玉芬正在给两个孩子喂米糊,婴儿太小,米糊不敢粘稠,很稀的那种。
“一会回家路上咱们买点炼乳,供销社好像最近有货,如果有奶粉就更好了,太稀缺!”二虎子说。
“振海呢?他去哪里了?”二虎子问。
金兰芝:“听说你去接孩子,他骑车回去给你找马车去了。下午驾马车接你们回去。”
二虎子:“这小伙子总是这么周到,兰芝以后你享福了!”
金兰芝笑笑,好奇的看着两个小姑娘,一模一样分不出来大小,一口一口吃着米糊,软软的,真可爱。
兰芝在想,如果自己有个女儿,是不是也会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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